直到第二天,孔洵才把登记的状子呈给王安。王安数了一下不过十多张,孔洵解释道:“听说县尊要把三老和游徼请过来,好多人都走。这些留下来登记的苦主,在下也已经查过历年的卷宗,以前也曾来县衙告过,但都没有结果。前两日有人鼓动他们前来县衙,说县尊乃是赵广汉一样的官吏,不畏权贵,爱护百姓,于是抱着希望又来了一次。”
“这里的人也知道赵广汉?他们这是夸我还是咒我?”王安笑道。赵广汉乃是霍光时的京兆尹,深受百姓爱戴,不过后面被腰斩弃市。王安到过长安,知道长安百姓至今怀念此人。
“乡民们不知道,但是那些让他们到县衙来的人应该知道。”
王安粗略看了一遍状子,大多牵涉到人口买卖,有的已经上了年头了,哪里还找得到他们的儿子或女儿,还有几宗涉及土地买卖,逼死人命的。“这几宗人命官司发生了那么久,该销毁的证据应该都销毁了,想来是查不到什么了。”王安看后说道,“你派人以诬告之罪把他们抓进大牢,严加看管。”
“县尊是担心有人要害他们?”当阳大牢已经被王安给清理过了,换上了从王家庄带来的人手,原先的狱吏也已经打发到了厢军,当阳大牢可以说是一处安全的地方。这些人能活到现在,或许是有心人安排。
“常家、李家和区家帮了本县的大忙,本县应该也有所表示。”王安弹了弹状子,“本官明天就要去江陵了,你再跟这些人仔细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卑职一定照办。”
“还有一事,”王安看着孔洵,“我感觉这几日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尤其是昨日,总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
孔洵大惊:“难道是女匪首找上门来了?”
“难说,”王安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形,可惜大堂里太多人了,他也不记得有没有年轻女子,“现在对手太多了,都凑一块了,我们也只有加强防范了。说起防范,我们在蓝口聚的仓库可要小心啊。当阳的物资都要在那里卸船和转运,有心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年关将近,我们还储存了大笔的钱粮在那里,更要小心。若是仓库被毁,我们可就完了。”
“师傅放心,蓝口聚离当阳几处闹匪患的山头较远,又地势平坦,利于观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不只担心当阳的盗匪,我还担心绿林山的盗匪,蓝口聚离他们也很近了,离当阳又远了。万一出事,赶不及救援。如今蓝口聚是谁在主理?”
“是魏伯、魏仲和魏叔三个老家伙。”孔洵答道
“不是申屠臣在那里调配人手吗?”
“师傅难道忘了,袁姑娘押运食盐过来,申屠大夫要陪她到宛县去了,故而魏氏三兄弟主动要求看守仓库,说他们经常跟贼人打交道,善于识人。”
王安心里念叨,经验能不丰富吗?他们的晚辈段姑娘不仅跟贼人打交道,杀贼人,还帮他抢到了当阳长的位置。只怕魏氏三兄弟也不是什么良家子,王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指望他们了,希望他们能小心一点,守住仓库。
王安吩咐田大郎:“去把李茂、史端和魏宣,以及队副以上军官叫来,我们开个会,安排一下事情。”
第二天,王安带着田大郎还有几名护卫前往江陵。到了太守府才被告知,毋将隆太守到水军去了,要等两天之后才回来,加上各县主官还没到齐,太守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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