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月初二,送素绢十匹、火腿五只、新酒六坛、上好胭脂三盒,玉梳六个……”
李大一样一样,慢条斯理地念着,还让身旁的书吏将文字都记下,这才将单子递还给了陶二老爷。
“二老爷说得还真是,看来以后,这船上的纸片子,也得好生查查。”
李大笑着对陶二老爷说完,立刻变了脸色,对书吏道:“查四月初二的账,看看有没有这些东西。”
李大是上过战场,又当过探子,在敌营潜伏过一段日子的人,所以如此一变脸,着实煞气。
书吏不过是县里寻来的落地的秀才,被他如此吓得一激灵,慌忙地翻着四月初二那天的账册,差点儿打翻了砚台。
待翻到后,他又对李大拱手道:“李督卫,有账册,东西不差。”
李大又恢复了之前的笑意,对着陶二老爷嘿嘿笑道:“果然没有问题。”
李花儿看吧,慌忙低下头,不让人看出自己在偷笑。
瞧瞧这老实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陶二老爷气得脸都变了颜色。
他本是想给李大找不自在的,却不想被李大如此一番作为,成了自己没脸面。
李大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追问道:“二老爷不走,难不成还有别的要交代?”
陶二老爷气不过,啐了一口,将那张纸收回到了怀中。
“蔡驼子,这几天,你可在我们这儿?”他问道。
蔡驼子方才一副避事的样子,这时候见于是了,这才忙回道:“回二老爷,这几天是在清远县落脚,就住在云来客栈。”
陶二老爷道:“既然如此,到时候我就去找你。”
说罢,仰着头,高傲地下了渡口,往家去了。
李大在他的身后哼笑一声,这才对一众军士道:“看什么看?还不都仔细检查过了,好让人走?”
众军士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一作揖,道了声:“是!”
渡口之上,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忙碌与热闹。
而李大则偷空,和那叫方山的小校尉说了些什么。
……
李花儿眼看着陶家与蔡驼子的船,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远远地驶去,这才安了心。
但也只是“略微”罢了。
她站在那儿,看着如常的李大,心中却在琢磨着方才的事情。
一则是为何陶二老爷会突然难;
二则陶家自己也有商船,又为何借蔡驼子的船,运送那些东西。
而且那货单未免也太乱糟糟了,说是卖的货物又不成数量,说是送的东西又成不了礼。
再加上陶大少爷时不时的奇怪举动,李花儿觉得心都沉了许多。
“姐姐。”李果儿摇了摇李花儿的手臂,“我们该回家了。”
时已过午,该回去吃饭了。
李花儿在心中暗暗思索,弯腰将东西收拾了。
她想了一会儿,对李果儿小声叮嘱了一句:“这事情,可不许回去告诉娘。”
李果儿抱着书:“是,我知道的。”
李花儿对她一笑,又对张玉儿和孙小小道:“你们回去,也别当个事情说,免得再出事儿。”
她们的娘亲都和张氏交好,听说了,搞不好就要来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