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伶舟皎和夙沙亭的面前,她打量着伶舟皎的目光显得有些讶然,但仍是很平和地道:“姑娘这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并不接待女客。”
来人转而对着夙沙亭,似乎被他容光所惑,有那么一瞬的怔愣,但还是很快地回过神来,扬着笑,道:“公子可是要个包厢?”
来人的目光中,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期待,而姿态之间,不经意地就有些拿捏故作起来。
夙沙亭的目光,在这楼阁的厅中逡巡了一圈,他淡淡问:“等会儿,是不是该有魁首的演出?那也先不用包厢了,我们就在这厅中坐吧。”
他说的话,竟像完全不在意先前女子对着伶舟皎所说的那些话语。
女子明显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她有些迟疑地道:“这...这不合规矩啊,我们这是不接待女客的,您看,要不还是让这位姑娘先离开?”
说到让伶舟皎离开的时候,那女子的目光中似乎还闪过了一缕亮光。
确实是在盼着伶舟皎走开的模样。
啧。
伶舟皎撇开了视线,故作不经意地往那厅中的台上看去,那里,现在正在演出的,只不过是这楼阁中一名小小的舞女。
夙沙亭回到:“只管在这厅中寻个位置,与其他桌子都要有一定的间隔,哦,对了,我看那儿就不错,我们便坐在那了。”
他的一只手往某处方向稍稍一点。
另一只手就自怀中摸出了明显超过这个待遇的银钱,丢给了那女子。
在某些情况下,确实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银钱来疏通的,这异落阁里,也不是就真的不能接待女客,只是这样的地方,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女子来,来的女子多半也就是来砸场子的,哪里又还用得着接待?
总归说来,这种情况下,便是接待了,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那女子觑着夙沙亭有些凉凉的面色,犹豫了下,还是将那银钱接了下来,然后,便领着他们往夙沙亭所说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路走来。
有或诧异或怀疑或不堪的眼神,纷纷扰扰落于伶舟皎和夙沙亭的身上,夙沙亭仍旧是那般沉稳到云淡风轻的做派,伶舟皎却像不知被触及到了什么,虽则表现中没有多大的异常,但手,却是攥紧了衣衫。
不知是走到了哪一处。
竟还有人用着调笑般的语气,低声地道:“咱今儿也是长了见识了,竟还有姑娘来逛楼子,哟,这回去也真是要好生与别个说道说道...”
“切,”另一人回他,“你打算与谁说道去,难不成还找你家娘子说说?这要是说了,你还能带着你家娘子逛楼子来不成?”
这后边那句话,明显就是调侃。
但那人却是做着正经的模样回了一句:“去你的!娘子怎么能来这样的地方,那可是正经人家出身!”
这样的话。
伶舟皎半垂了眸子,只作不觉地随着夙沙亭来到那处桌子坐下。
在他们的旁侧,很‘巧合’的,就是先前在船上遇见过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只垂眸似在想着什么,他手中端着的酒杯,在指尖轻轻旋动。
伶舟皎当然注意到了这巧合的事情。
她看着面上仍旧清浅沉稳的夙沙亭,不觉猜测起了那男子的身份。
喧闹一时被吞没掉。
整个楼阁的厅内,就在短短的一瞬间下,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谈论声、调笑声,全部都停住。
此刻出现在台上的人,美到让人觉得心神俱往,不能自持。
甚至有的人有些呆怔的,连手中端着的酒杯倾斜了少许,杯中的酒水嗒嗒滴落下来浸湿了自己的衣衫,都仿佛毫无所觉,只睁着双眸,看着台上的人。
好看的人,还有着上好的身段,还有着好听的声音。
台上的人一个转眸之间,似乎都能够叫人屏息凝滞。
一时沉默之后。
有人仿佛叹息一般地出声道:“乖乖,这样的美人儿,啧啧...”
他言犹未尽。
而未尽之意都是不能言说的惊叹。
很多人都忍不住在心中附和起他这般的惊叹。
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此时正是这花魁赛的魁首最为引人瞩目的时候,趁着这样的时段,当然能够赚取一个很好的价钱。
这天。
之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来让得了花魁赛魁首的姑娘做这样一场表演,多半同时伴随着的,都是要拍出这姑娘的夜场费。
此次,现下这种情形来说,仟仟姑娘并不在那例外之列。
但她好像对于这样的事情不存在什么排斥的情绪。
她上得台来,立于众人的面前,言笑晏晏中,不带着半分的不自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