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怪严大哥?把你的身体弄成这样。”
何笙舀粥的手一顿,略显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摇头道:“不是你的问题啊!”
“那恨不恨另外的那些人?”
何笙这下是真的没胃口了,盯着塑料碗里掺着绿色的白粥,片刻后诚实道:“其实还是挺生气的,之前还一直暗自害怕少了一样东西自己会不会死掉,后来袁植一直查资料给我看,才没那么怕了。”
至于袁植这一行为,安慰她的同时也是在宽慰他自己。
何笙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严柏一眼,似乎这些话挺丢人,紧接着又开了口:“不过一个肾能让袁舒云活着的话,提前和我说让我自己做做思想准备也是会同意的,可是现在觉得好可惜!”
严柏认真听着,这时挑了下眉,“可惜什么?”
何笙抿了抿嘴,表情显得很犹豫。
“说吧,没事,不管什么话严大哥都不骂你!”严柏笑着鼓励道。
何笙又犹豫了会才道:“应该和袁植的父亲提要求,现在却没机会了。”
“你想提什么要求?”
“让他对袁植好一点,碰面的时候能像个普通父亲一样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她低了头,“袁植很需要他这样的询问,虽然表面总是无所谓的样子。”
依据之前的案例严柏料想她的要求会和袁植有关,所以也不感到惊讶,只是很感慨,想想刚来时袁植的反应,再对比现在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他点了点头,“这个要求你不提以后或许也会实现。”
何笙眼睛一亮,“为什么?”
“秘密!”
袁家就两个孩子,袁崇阳疼爱袁舒云是真的,包括以后的财产继承一直考虑的都是这个宝贝女儿,但这次经历过后就很难讲了,袁家那么庞大一个企业不可能放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肩上,袁舒云的变数太多,就算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她生命薄弱的事实,说不准明天就见不到太阳了,所以只剩下袁植,他的出身再不清白也总归是袁家人,比起没有血缘的外人,袁崇阳更愿意选择袁植来承担这份他退位后所需扛起的责任。
但这些原由他并不想让何笙知道,社会现实的会让这孩子更加绝望。
严柏抬腕看了眼时间,起身,“我先走了,好好休息,过几天再来看你。”
何笙点头,“严大哥再见。”
“再见!”
严柏转身走出去,顺手给她关上门,走廊里来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患者家属,带着洗浴用品神色匆匆。
他看向一边不知站了多久的袁植,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一圈,尾音一挑,“打架了?”
“你管不着。”袁植眼都没抬的说道,声线冷硬,明显不想搭理这人。
严柏挺无奈的侧了下头,又道:“早餐我已经带来了,进去后你也记得吃点,我先走。”
等人消失不见,袁植沉默着靠墙又站了会,才抹了把脸,拎着脸盆走进去。
何笙靠坐在床上小口的喝粥,听见声音抬头,随后愣住了,“你脸怎么了?和谁打架了?”
“没事。”袁植走到病床旁,戳了戳她的脸,“都没刷牙呢,你就吃东西,多不卫生!”
何笙停了手,“那我不吃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不过你和谁打架了?”
“没谁。”袁植明显不想多说,抬了抬手上的脸盆道:“今天等会给你洗头。”
手术后已经好久没洗头,何笙前几天就开始嚷嚷着难受。
但何笙依旧对他脸上的伤口耿耿于怀,可惜之后怎么问袁植都打擦边球巧妙的躲过去了,刷牙洗脸擦完身子,袁植重新端来一盆水,让何笙横躺在床上,只有脑袋露到外面,地上放着空的脸盆。
随后将另一只脸盆里的水淋到她的头上,“水温可以吗?”
头发已经很油腻,何笙自己都能闻到异味,这时便格外尴尬,脸红红的局促道:“挺好的。”
袁植笑了笑,拿湿漉漉的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敲,“小屁孩乱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何笙不敢看他的脸,放肚子上的手一下一下拨着衣服纽扣,小声道:“太脏了。”
“我都不嫌脏,你自己嫌什么?”袁植放了毛巾,将洗发露均匀抹到何笙头发上,以免她脖子难受,一手托着后脑勺,一手在发丝间缓慢的来回穿梭。
“我都好久没洗头了呢!都臭了。”
袁植凑近用力闻了闻,“很香啊!”
何笙快速瞟了他一眼,“放了洗发露当然香啦!”
“给你洗了,你不也香喷喷了?”袁植用清水给她冲掉,重新又放上洗发露,这次泡沫更多,白白的一坨一坨,“呐,现在更香了。”
哪有这样的说法?
何笙脑袋动了动要反驳,不巧袁植手酸了一下没托住,整个头跟皮球似得晃了晃,动作幅度过大导致泡沫一下蹿进了眼睛里,何笙连忙闭了眼,难受的五官都纠结到了一块。
袁植吓了一跳,连忙又捧住她的头,拿毛巾给她擦脸,边训道:“叫你乱动!看,泡沫都进眼睛了吧?是不是很舒服?”
用毛巾擦干净,何笙又拿手揉了揉,再睁眼眸底全红了,跟只小兔子似得好不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她又揉了揉,小声说道。
袁植瞪她一眼,托着她的手越发小心起来,“现在不准动了,要眼睛再进水我就不管你了,自个去洗。”
何笙抿了抿嘴巴,不吭声了。
洗完头吴婶正好带着煲好的汤进来,袁植见了接过来塞到何笙手里淡淡道:“趁热喝,冷掉的就别吃了。”
拿过柜子上的蔬菜粥眼都不眨的扔进了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码字,下周一还要考试,突然觉得时间不够用。
不过忙碌点也好,很多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失望也就此忽略了。
下一章会在明天上午九点更,大家看文愉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