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今还不打算换了?”
“不是!”何笙快速看眼一边的营业员,急的在原地跳了下,“那……那我自己买,你去外面等着!”
“你知道怎么选吗?你知道什么面料好吗?”他拿起两条内裤在她面前晃了晃,“知道材质区别吗?”
他重新放下手,对已经成木头的人挥了挥手,“去外面等着!”
何笙的喉间挤出一个奇怪的声音,随后跑了出去。
袁植只听着她的脚步声就能想象出那张脸上急到想哭的生动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紧接着拿过几套内衣裤,又选了一些袜子,交给偷笑的营业员结账。
出门后看见何笙捧着脑袋蹲在角落边上,又无辜又可怜,路过的人无一不纷纷侧目,袁植哭笑不得的走过去,脚尖碰了碰她的,“干嘛这是,傻不傻呀?”
何笙双眼润润的瞧他,小声说:“多害臊啊!”
“害臊啥呀?”袁植把人拉起来,“哥给你买个内衣还犯法了?”
何笙连忙拽了拽他的衣服,“声音轻点!”
“听见也没事。”他挑眉,咧嘴笑了笑,这些天来唯一笑的开心的模样,“走,回家!”
去的自然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一进门极富现代化的雅致装潢生生透露着房屋主任的高端品味,看过去好是很好,只是有些清冷,也可能是好几天没回来的原因。
何笙坐在沙发上转头四处看着,没一会袁植的手机响了,自从下高速开机后他的手机就没怎么消停过,但接的次数很少。
果然这次也一样,他捡上看了眼,又扔了回去。
“这样没关系吗?可能有急事!”
“不会。”他把杯子递给何笙,“喝杯水!”
等她把水喝完,袁植起身先去洗澡了,再出来时看见她端坐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捏棉球。
有两只,其中一只旧点,袁植擦着头发坐到她对面,目光在她平静的脸上扫过。
“每天都捏吗?”
何笙笑了笑,点头,“现在是每天半小时。”
“以前呢?”
何笙开始回忆,“刚开始十分钟吧,后来就五分钟五分钟的加,两年时间加到现在。”
袁植木然的看着她手中不断变形的棉球,“那第一年呢?在干什么?”
何笙看他一眼,勉强笑了笑,“第一年一直在调整治疗方案。”
“严重到什么程度?”
“不严重!”
袁植冷声道:“说实话。”
何笙抿了抿嘴巴,“没知觉,廖医生不停给我敷药,药浴,还有间隔性的针灸,才慢慢能动了。”
得知她手废掉的那天晚上,他回到套房开始打电话联系国内外医院,托人找关系就想着把何笙的手治好,可顾威告诉他说:“没用的,廖时在西医上的成就响誉国内外,没有人比他更权威,现在全心投入在中医上,所得的成就也不低,他既然没能力把何笙治好,那么也不会有第二个。”
果然,何笙又道:“廖医生说只要我每天锻炼就能再恢复一些,虽然不能和正常人比,但我也知足了!因为我们出诊的时候也碰到过很多高位截瘫或因伤病截肢的残疾人,我比他们已经幸运很多!”
她高声说着,脸上坦然的就像在聊今天菜色类似琐碎的问题,可见廖时把她引导的很好。
半小时后她收起棉球,拿了衣服也去浴室洗澡了。
复式公寓空房间还有,但袁植并没有要让出来的意思。
宽大光线昏暗的卧室,他跪在床上铺完被子,拍了拍手,“今晚睡这。”
何笙犹豫着,“我要么还是睡沙发吧!”
袁植挑眉,“你觉得我能让你睡沙发?”
何笙搓着手,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你睡沙发也不好啊!”
“谁告诉你我睡沙发了?”他好笑的瞅了她一眼,“我也睡这。”
何笙一愣,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犹豫半晌后转身走出去。
袁植连忙跳起来,手一伸,拦住她,脸色难看的道:“你怎么回事?我又不把你怎么样至于划的那么清吗?我们以前也同样在一张床上睡过,忘了?”
“没忘。”何笙淡淡的开口,“但那会和现在不一样,廖时会生气的。”
袁植脸色更差了,“你难道蠢的还要主动跟他去说?”
“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何笙摇头,认真道:“我既然选择跟他在一起就要有这个自觉,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么配和他在一起?”
袁植气坏了,吼道:“那就别在一块,我巴不得你们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何笙沉默的看了他几秒,低头不再出声,身体站的笔直,立场表达的很明确。
袁植瞪了她很久,神色一暗,转身往外走,“你睡吧!”他说。
何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侧过头,走到床前爬上去,脸朝下的扑在他的枕头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好闻到她都有点觉得心酸。
好久才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头,睡了!
何笙不会知道,这个晚上袁植在楼下枯坐半宿后上楼,在她床前又站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