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由于领队赵高在进山前的反复交代,加上车队老人以往的经验,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山路两边的动静,车队中即使有人偶尔交谈,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整个车队变得安静无比,这就让山中的鸟兽鸣叫显得更加清晰。
处在车队前部位置的赵昊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压抑的气氛,耳边除了车轮滚动的声响和马蹄落地的声音,就只剩下林中传来的鸟兽叫声。
作为一个第一次离开草墟镇的年轻人,赵昊在这一路上增添了不少新奇的见闻,与自己身边的几名车队成员也渐渐熟悉起来,以往骄纵的性子已被磨去了不少。
虽然在进山前他也听到了领队赵高反复提醒,进山后的各种注意事项,但是年轻人旺盛的精力让他忍不住道:“车队每次都要这么小心么?我看不出有什么事啊?”
身旁牵着马匹的车夫闻言,先是扭头看了一下赵高所在的位置,然后压着嗓子低声道:“俺是第二次跟着领队进山了,这山中啥玩意都有。上次从县城买完粮食回程时,车队里有个小子在山里不小心扭了脚,忍不住嚎了一嗓子,少爷你猜结果怎样?”
“还能怎样?难不成就因为他叫了一声,车队就出了什么祸患不成?”赵昊对于车夫的故弄玄虚很不满意。
“那可不是,当时领队听见了,过来先是让人把那小子堵住了嘴,狠狠几鞭子下来,抽得那小子差点晕过去。”车夫有点后怕的缩了缩脖子,接下来又神色诡秘看了看左右。
“那小子是族里的家生子,挨了几鞭子连叫都叫不出来,可就是他之前的那一嗓子,引来了一头豹子。当时这豹子是从树顶上扑下来,一下就让刘老三挨了一下。”
“我离刘老三不远,眼见着那豹子的爪子,从他肩上一直划拉到手上,整条膀子都变色了,那血流得哗啦哗啦的。刘老三当时就歪在地上了,那叫唤声可比先前那小子大得多。”
“好在随车的护卫机灵,先是用车上捆粮食的绳网把豹子给网住了,又一脚踢晕了还在嚎丧的刘老三,才没引来更多的祸患。可七八个护卫刀砍枪戳,硬是只伤到了豹子的皮毛。”
“那可是指头粗的绳子,那豹子三口两爪就给弄断了。大伙费了老大功夫,还是领队出手戳瞎了豹子一只眼,最后也没能留下那头豹子。”
车夫绘声绘色的将一番惊心动魄的山中遇险记说完后,略带恶意的望着赵昊,期待着这位少爷受到惊吓后的反应。
可惜令车夫失望的是,赵昊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此时车队后方出现骚动,赵昊望向后方干声道:“你说的就是那头豹子么?”
车夫闻言一惊,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僵硬的扭过脖子,只见一头自从那次山中遇险事件后,就时常出现自己噩梦中的独眼豹子,正在车队后方乱窜,所到之处人人避让。
只有一个胖大汉子毫无章法的舞着长枪,正往豹子身上乱戳,而在那汉子脚边软倒在地的,正是赵家医馆前任郎中赵括。
因为有牛二正面抵挡着独眼豹子的攻击,赶来的几名车队护卫已经悄然对豹子形成一个包围圈,手持绳网看准了方位就往豹子身上丢去。
这些绳网显然是鉴于车队上次对付豹子的经验,而专门配备的,其材质规格已经远远超出车队以往用来捆扎货物所用的网绳。
混合了多股兽筋的绳索编织成的绳网,其牢固和韧性已经不是这头豹子的爪牙所能对付的,因此在牛二筋疲力竭之前,浑身斑点的豹子就已经被绳网牢牢的束缚成一团,还犹自撕咬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