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憋气真的很厉害哈!”
有时候我总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得优秀些有用些,可是机会那样少。
我走到湖边,望着湖蓝色的水面,纵身一跃。
宋妄,你这么拼命不过是为了不被宣泳凤派去埃塞俄比亚垦荒而已。
水下找东西真的是一件挺费劲的事,憋气到是其次,关键是对于我一个有轻微弱视的人来说,无疑增加了难度。
对了,刚刚唐珈陌说什么来着?光学效应?
所以,重点是光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湖面折射而入的光束似乎越来越少,角度也越来越小……咦,那片红光点点的应该不是鱼眼吧?
我向着光源又往下游了些,看到的是一块赤金色的石头,由于光线的投射发出红色的光芒,石体中的矿物薄片赫然勾勒出个数字。从远处看由于水的作用,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光团,凑近了才能看到清晰的数字啊!
这帮人真无聊!
我忍不住吐槽,在看清了数字之后,迅速地把石头藏进口袋,然后向别的光源游去。
中途和缪涵碰了次面,他正浮出水面去换气,没大留意到我的小动作,我甚至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前文说到过我憋气功夫不错,所以一直挺大胆放心地到处乱游来着。可惜我忘记了我数学不太好,忽略了我憋气的时长和游泳速度以及我在水中的深度离水面的距离究竟能否匹配,以至于当我好不容易搜集完所有石头的时候,离水面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居然难以抑制肺腔中难以抑制的二氧化碳了……我觉着脑海中居然还能徘徊出这么一句中二的话简直让我无言以对!
就当我缺氧的脑袋开始浮现过往的零星片段,以至于让我一度以为回首完人生我就该去面见亲爱的上帝时,幽森森的昏暗水面中忽然亮起了一片光,像是冲破重重云雾倾泻而至。
让我想起了那日从唐珈陌身边逃离的情景。
沉入水面的那刻,剧烈的撞击痛得我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般混沌,只剩下周身漫无边际的黑水浩瀚,静寂无声。
可就是在那样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我都潜意识地告诫自己再躲一会儿,再沉住气些,上面的人有时理智得无情,我不能让他有一丝看到我的机会!我要离他远些,我要从他眼前消失!我要等宣泳凤,等她来接我。
咸腥的海水中混杂股甜腻的铁锈味,这是我浮出水面后第一感知到的,而后是宣泳凤满眶的泪水和带着哽咽声的叫骂:“说是在崖下等,谁特么让你跳下来的!你个死丫头,你是叫老娘过来收尸啊!”
我吃力地扯了扯嘴角:“你吵得我头疼……”看着宣泳凤脸上的血渍,呵呵,看样子好像是我的,看来我的头疼不仅仅是被她骂的缘故。
接下去在医院的那些我就有些记不清了,记得清的这辈子我也实在难以有这个勇气把它们记起来。
而此刻,湖水并没有咸腥味,但是夹杂着血腥味,并且在上岸后愈发浓烈。
是唐珈陌的。
我惊魂未定,一脸惨白地看着他,连甫一出水面就剧烈咳嗦的场景仿佛都好像已经是挺遥远的事情似的。
唐珈陌脸色同样苍白,紧抿的嘴唇早就失去了颜色,神情肃穆得仿佛是在参加一场丧礼,唬得我心里不住地犯怵。
“说话。”低沉压抑的声调,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居然有丝小心翼翼。
我哆嗦了下,声音被冷风一吹扯得有些破碎:“那个……我找着答案了。”
不确定唐珈陌要听的是不是这个,不过他竟然在听到我声音后奇迹般地松了一口气,连紧绷着的下颚都缓和了些。
果然……
“还说不在意输赢。”我小声嘟囔着,正想吐槽下他,蓦然被人紧紧地揽进怀里,仿佛生怕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般的惶恐不安。
我愣在那里,唐珈陌这是在……害怕?
由于沉浸在震惊和困惑中,一时我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岸纤细的身影在孤风中矗立。
良久,我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理智告诉我:腿有点麻。
正好一阵夜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推了推眼前这人:“唐珈陌,你不会睡着了吧?”
“别推我。”热气拂过肩颈,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抬头望了望浮云后的零星光点,这也太那什么,旖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