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就该选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盖苏文偏偏选择了天有大月亮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夜晚,为了节省体力他甚至没有跳墙,搬来了一把梯子爬上了墙,仲长脖子看看街道上来回巡视的军士,然后就跳下了高墙。
唐人非常恶趣味的将他和高建武的房子安排在一起,这就给了渊盖苏文很大的方便,按照礼制,高建武可以养十六个家将,这一条对唐人要求并不是很严,不能称呼为家将部曲的还能称之为家丁,但是对高丽人的要求就非常的严格了,十六个家将就是十六个家将,多出来一个拿武器的人就算是逾治。
今晚,武士们都非常的紧张,不知道外面的唐人想要干什么,为了不惹怒唐人,他们巡夜的时候连腰刀都没有配,而且只见到两个。
盖苏文轻快地在小径上走着,两边都是高大浓密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牡丹在五月的和风里微微的摇动,没有花香,却艳丽非常。
寒光闪过,两个家将的尸体就倒进了牡丹丛,压折了无数花枝,盖苏文从地上捡起一朵粉色的牡丹,看了一会才想起来当年荣华为何要咬自己的鼻子了。
满山的金达莱,人比花娇,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折一枝最美的金达莱插在荣华的发髻上?怪不得会引来美人娇嗔。瞅瞅月亮,这时候好像有点晚了。
将这朵牡丹小心的揣进怀里,如果顺利的杀掉高建武,自己去旁边坊市一趟,把花给荣华,女人就是这样,对她门好,她们不知道,非要这些东西来表达一下。
一个丫鬟的脖颈间喷出大蓬的鲜血,脑袋歪倒在一边盖苏文一脚就把这个出来起夜的女人踹进了花园,花园里的泥土松软,几乎没有多少声音传过来。
多年的枭雄生涯,已经将盖苏文的心智锤炼的如同钢铁一般坚毅只要达到目的死多人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厢房里静悄悄的,高建武的仆人都睡在这里,盖苏文一阵阵的发笑,这样的时候他们都能睡的如同死猪,悄无声息的抽出短刀,飞快的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上划了一刀,这一刀划得很深几乎切下来半个脑袋,站在巨大的通铺边上,欣赏了一会血泉见血泉不再喷涌了,就扯过通铺上的毯子覆盖在他们的头上,不是因为心生怜悯,而是为了盖住血腥味,让它不要太早的传到外面去。
“老太医,一个人的肾脏完全被破坏之后,您认为这样的人还能存活多久?”
狄仁杰坐在太医院的矮榻上向老太医求教。
“这样的人部可能存活,肾脏被破坏了,人也就死了这是必然之事。”老太医也喜欢这个聪慧有礼貌的年轻人,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可是有一个人他的肾脏已经完蛋了,他却依然活着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见到了他,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饮酒。”
“这不可能,肾为先天之本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他若有损,疼痛难忍,全身积水,肿胀,小便无法排出,必然殒命不过老夫当年曾听洛阳的白老先生说过,有些大毅力的人在短时间内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在肾脏完全不起作用之后依然能够存活一月之久,不过这样的法子比死还要惨,若是老夫,断然不会向病家推荐。”
狄仁杰猛地站了起来拱手问老太医:“老太医,是不是服用马钱子这样的剧毒之物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你是如何得知的,确实如此,不过我们将之称为换命,起始需要服用少量的马钱子就能镇痛,但是马钱子的毒素发作同样让人痛不欲生,忍这阵疼痛的时候,浑身就会出汗,同样做到了将身体里的水排出体外的作用,但是我们排尿是为了排毒,不是为了排水,所以这个法子只会把我们食用五谷杂粮残留的毒素留在体内,下一回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加大马钱子的剂量,疼痛也会加倍,不可取,不可取。”
狄仁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之后又问:“老太医,假如这个人以前就是一位武学大师,这样做了之后他还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吗?”
“呵呵,肾为命之根本,那里都坏掉了,如何还能保持强大的身体?除非他获得药力的帮助,短时间还能支撑,时间长了他就会成为一滩烂泥。”
听了老太医的话,狄仁杰匆匆感谢了老太医,连忙走出太医院,跨上战马,就向待贤坊奔去,全部明白了,盖苏文就是凶手,这个家伙在承受过巨大的痛楚之后,没有选择在家休息,而是选择没有目的的杀人来发泄心中痛苦,张德海家人身上所受的刀伤为何会越来越少,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需要赶时间回去点卯,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的体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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