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卑职冤枉啊,这里的种种恶事都是周兴所为,下官人微言轻,不得不从啊!”
云寿的眼神冷冰冰的,但是脸上还保持着笑意,蹲下来对索元礼说:“你发明的刑具,你必须尝试一下,一样都不能少,你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人等着食你肉,寝你的皮,杀你平民愤,其实就是陛下的意思,以前你们有陛下护佑,恶事做绝,现在陛下不保护你们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好下场吗?”
“我是冤枉的,我处处遵守陛下的指令行事,从未有逾越之处。”
周兴看不惯索元礼的丑态大喝一声道:“住嘴!大丈夫死则死而,为天子尽忠乃是我等本分,何用多言!”
云寿笑着拍拍手,立刻就进来两个彪形大汉,指着索元礼对他们说:“从头开始,不要错过一道刑罚。”
两个军中壮汉,拱手行礼,而后就打开牢狱的门,拖着屎尿齐流的索元礼向刑房走去,周兴听着索元礼凄惨的吼叫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前不知道请君入瓮是个什么典故,可是我父亲却经常说起,现在明白了,你现在的状态就叫做请君入瓮,周兴,我很奇怪一件事,你是从弘文馆出来的才俊,难道就不能预料到今日的下场吗?我爹爹和魏王要杀的人,基本上这个人就死定了,你明知必死,为何还要如此疯狂地迫害同僚?”
周兴睁开眼睛说:“自从楚公将我吊在大门上要将我砍成两段却被程大将军救下来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而已。
陛下要收拢权力,自然不能自己亲自动手,总需要一些名目掩饰,我既然是陛下鹰犬,自然应该为天子解忧,这是为人臣子的职责。
如今陛下的目的已经基本上达到了,自然就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了,这些我都明白,我在弘文馆主攻的学问是法家,从韩非到致都我曾经细细的做过比较,最后发现人确实是可以被管束的,只是需要一些外来的刺激罢了。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管是军中的硬汉,还是贞洁的烈妇,进了推事院之后,硬汉可以成为鼻涕虫,烈妇可以成为娼妇,小孩子的性格也可以塑造,经过一些强烈的刺激之后,他们能干出超乎自己能力的事情,比如杀死一个壮汉,或者依靠一具腐烂的尸体活过百天。
这些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些工具罢了,长得样子有点像人罢了,陛下利用我来清除异己,我何尝不是利用陛下给的权利做我自己的研究。
人性是一门大学问,有善恶之分,只可惜我只完成了恶的一面,善的一面还没有来得及研究,想要把那些孩童从罪恶的深渊里拉出来,就只能依靠善,这些我来不及做了,你可以把我的研究成果交给书院铁面先生,让他接着做完,这是一门很了不起的学问。”
云寿听得愣住了,他想过周兴会有各种借口,或者各种哀求,甚至会诅咒自己以及诅咒皇帝,以及这个帝国,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在做学问,做研究。
周兴笑道:“我知道的远比你多,拷问了这么多的人,总会有一些关于云家,或者书院的秘闻,比如说我知道秦岭中有一个神秘的地方,里面储存着可以毁灭这个世界的恐怖东西,比如我知道,楚公第一次跳进人间的地方,比如我还知道孙思邈道长曾经带着药奴亲自试验了一种新药,比如我还知道长孙冲的北方舰队,他们真正的使命是为长孙家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世外桃源。比如我还知道,独孤谋天生残疾,少了一个男人的物件,他的孩子其实都是他堂弟生的,我甚至知道兰陵公主有一个秘密的情人,并且为这个情人生了一个孩子……
呵呵呵,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人怎么可能会活着?我早就该死了,其实你应该问问你父亲,他真的不是凡人,白玉京可能真的存在,你就不想继承那座神仙之城吗?袁守城的神仙地是一个笑话,孙子当爷爷知道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云寿,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唯一的原因,就是请你不要埋没我的研究,那些可怜的孩子以你父亲的性格断然不会坐视不理,至于我,该受什么样的刑罚一样都不必缺!只是等我受刑而死之后,请帮我穿好官服,周兴感激不尽。”
周兴说完话,就从牢房的角落里拎出来一大包书籍一样的东西,满怀希望的递给云寿,眼睛里闪烁的不再是凶残的目光,似乎,似乎充满了智慧。(未完待续。。)
ps:第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