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干。”
二喜的回答让曹成脸色一变,瞬间挤出笑容,“大柱您看,这..。”
剩下的话被大柱突然投注在身上的凶狠吓了回去,有些恐慌的咽了咽吐沫,曹成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嗤笑一下,大柱收回目光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喜,“行,既然说啥都能干,给你个机会,今个你要是能搬一千块砖就留下,要是不能,哪来滚哪去。”
带着笑意的话让二喜感觉到一阵冰冷,抬头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有些冰冷幽深的大柱,二喜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不能低头,要不然以大柱的个性没准连大壮、大生子、表叔都不落好,沉默的点点头,“好。”
平静的回答让大柱挑了下眉梢,嘴角的笑意变成了嘲讽,“狗子,给这小子找个推车,所有的砖送到七号楼。”
大柱的吼声让曹成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二喜不明白但曹成却知道,七号楼是整个工地最远的一栋,从后场把砖运到七号楼,就是成手也要十多分钟。
脸色难看的的曹成忍了半天没有忍住的看着翘着大脚丫晃悠的大柱,“大柱,你别过分。”
砰的一声巨响,直接踢翻桌子的大柱一步窜到曹成面前,提着曹成的衣领,一脸凶狠瞪视着曹成,“咋的,在这里爷说了就算。”
被掐住的脖领让曹成脸色涨红,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二喜心头骤然升起一股怒气,上前一步,伸手狠狠的掰开大柱的手指,挡住曹成直视大柱,“大柱哥,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让我搬砖我就搬砖,但你是爷别人也不是孙子。”
瘦小的二喜挡住曹成的举动让大柱气乐了,狰狞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行啊小子,你不是孙子,那就拿出你爷们样给爷看看。”
看了一眼大柱,“大柱哥,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今个要是搬完一千块砖,你就不能找麻烦。”
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后,大柱摆摆手,“行。”得到肯定回答的二喜拉着曹成离开大柱的工棚,刚刚离开工棚,压不住心头担忧的曹成不断的念叨着,这咋整这咋整。
对于曹成的维护虽然没什么效果但二喜还是感激,拉着曹成,“叔,没事,我能干。”
懵懂的二喜让曹成哎的叹了一口气,“傻小子,你知道个啥呀,七号楼在最后面哪,成手一趟也需要二十多分钟,那是整个工地小工都不愿意干的活。”
看着愁眉苦脸的曹成,二喜笑了笑,“叔,我想留下,后面就后面,我不怕辛苦,只要能让我留下就行,我就担心最后我干完活,大柱还是不让我在这。”
对于完全不在意被为难的二喜,曹成也是无奈,摇摇头,“这事你不用担心,大柱这点信用还有。”
曹成屋内的回答让二喜咧嘴笑了,“那就行,叔,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别管怎么担心,曹成还是走了,而在狗子的吆喝下二喜推着三轮小车来到了堆满红砖的后场,看着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红砖,在狗子明显看笑话的眼神下,二喜把推车放好,走到砖前,掂量了一下重量后,五块五块的往车上搬。
不多,只有五十块的时候,二喜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推车前,把推车抬起,晃晃悠悠的往前推,可从没推过三轮车的二喜仅仅走出不到二十米,就在晃晃荡荡中,咣当一声翻车了。
轰然大笑声响起,二喜蹲在车前,仔细看着侧翻的三轮车,皱起了眉头,不对劲,平衡没找准。
二喜重新把砖摆放在车上,实验的往前推,可结果依然是二十米翻车,又是一阵大笑,“碎砖都算你身上。”带着嘲讽的大吼并没有得到二喜的丝毫回应。
看着蹲在地上不知道看什么的二喜,狗子耸了耸肩笑呵呵的离开了,而二喜则不断的重复着找平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喜一次次的寻找着最佳的平衡点,汗水中,时间悄悄滑过,两个小时过去,二喜终于可以稳稳的推着三轮车飞快的前行,找到平衡让满脸汗珠的二喜咧着干裂的嘴唇笑了。
而就在二喜不断的实验中,大柱静静的坐在工棚内沉默的一根接着一根烟抽着,大柱的异样让人感觉有种压抑的沉闷,坐在大柱身边的李朝无奈的看着满脸阴沉的大柱,“大柱,今个这事可够埋汰的啊,不像你。”
身为王铁柱的发小,李朝不可谓不了解王铁柱,大柱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子,但绝对不是为难孩子的人,大柱抬起头看着李朝,露出一丝苦笑,笑容里有着一抹深深的悲伤,“小朝,你看那孩子想不想三柱。”
大柱沙哑的声音让李朝皱起了眉头,仔细回想一下,突然瞪大的了眼睛,“你别说啊,还真像,你啥意思啊,大柱,这可不像你。”
大柱呵呵的笑了,笑容中的无力让李朝无奈的摇摇头,“你何苦来哪?”
仰着头看着破旧的工棚顶,“我就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也跟三柱子一样的倔。”
李朝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大柱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李朝明白,三柱是大柱永远的伤,毕竟三柱可以说是为了大柱死的,要不是三柱推了大柱一把,大柱还不知道在那哪。
而终于找好平衡度的二喜看着稳稳的小推车,乐颠颠的再次把车推回砖前,依然是五块五块的往车上装,五十块后,二喜推着车沿着窄小的小道往七号楼赶,第一次赶到七号楼前,看着打着地基的七号楼,二喜心底有些好奇,二喜没看过盖楼,不清楚楼房的地基竟然是这么深,不过想想也是,楼房高,要是地基浅自然也无法保证质量。
虽然好奇,但二喜也知道今天一千块砖的任务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难,只是扫了一眼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赶紧卸砖往回赶。
一趟又一趟,三趟后,二喜把砖的数量加到了六十,按照每次十块的数量,二喜一点点加,可惜最多只能加到八十块,二喜感觉到,八十是自己的极限,再多,就无法在掌握车的平衡,而且推着也很费劲。
一上午的时间,按照每趟来回四十五分钟算,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开饭时,二喜一共运送了280块,当午饭的铃声响起时,二喜最后一趟砖正好推到一半,看着听到铃声就放下手里活计的大叔们,二喜犹豫了一下,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继续憋着劲往前走。
瘦小的身影,沉重的推车,每一个路过二喜身边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满脸涨红的二喜,而远远的,大柱看着二喜被汗水阴湿的后背,静静的站了好半响,直到李朝担忧的声音响起,大柱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工棚。
身体前倾,脚下用力,终于用了不到三十分钟把车推到七号楼前,卸车后,二喜推着空车小跑着回到砖前,刚把手里的车放下,“二喜。”
一声怒吼响起,二喜背对着喊声的身影僵了一下,慢慢的转身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大壮咚咚咚的往这边跑。
二喜知道完了,大壮还是知道了,二喜之所以加快步伐往回跑就是怕大壮知道,看着怒火冲天的大壮,二喜傻笑了两声,傻笑的二喜让大壮怒火越发的暴涨。
“二喜,你等着,哥不会让人白欺负你。”说完大壮掉身就往大柱的工棚跑,红眼的大壮让二喜一惊,“哥、哥。”边喊边使劲追的二喜急匆匆的跟着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