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钻出去的时候,发现丰屹正一脸焦急的在外面找我。看我出来,丰屹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嘎哈去了?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喝多了让人贩子拐走了呢!”
“你家人贩子拐我这样的,你买啊?”我语气不善的跟丰屹说。
丰屹递过来一瓶冰红茶,跟我说:“也没准儿啊,贩卖人体器官的肯定就稀罕你这样的。”
我不想跟丰屹继续扯犊子,我问他:“今天你跟小蕊出去都说什么了?怎么出去谈完了感觉你俩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呢?是不是有了别的解决办法了?快跟姐夫说说,姐夫现在急需一点好消息振奋一下。”
丰屹笑了一下,跟我说:“我哪有解决办法,只不过我俩想通了。人生在世一共也没多少年,与其杞人忧天,不如有一天算一天。我俩现在不是挺好么?只不过没办法结婚而已。其实结婚不结婚不就那么回事儿么。只要我俩彼此心里有着对方,那就足够了。不管什么时候,我心里永远有她。”
“咋的了?”我皱着眉头跟丰屹说:“咋这么消极悲观呢?一个眼珠子就给你干趴下了?”
“这不是消极悲观,”丰屹说:“这是想通了。一个眼珠子干不趴下我,我只是不在乎了。有种就放马过来,我倒想看看,喝出去这一百多斤肉能不能跟它拼个鱼死网破。”
我看了一眼跟个小白脸一样的丰屹,心里对他的评价又改变了几分,没想到这小子也有这光棍气十足的时候。这性子我稀罕。让丰屹这么一说,我这心里也有些释然了,为什么非要局限在一个赌约里面拔不出去呢?
输了就输了,大不了愿赌服输。我履行赌约好了。赌约里面没有不能代表月亮消灭它吧?我弄不死它!
我消灭了大半瓶的冰红茶,站起身来,跟丰屹说:“你这么想就对了,看看那些找不着媳妇的,你不比他们强多了。往上看你活不了了,往下看你会活的很开心。”说着,我转身就要走,天上云彩又黑压压一片了,凉风一起,雨就快来了。
“站住!”丰屹忽然在我身后冷冷的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喊得我心里一颤,好像是眼珠子的语气。我疑惑的回过头,看见那个灰暗的眼珠子又亮了起来,丰屹冷冷的问我:“你什么时候让鬼蛾盯上了?”
“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丰屹右眼珠子青光一闪,我只觉得身后扑棱扑棱有声,我猛一回头,好几个那种大扑了蛾子,好像被什么惊到了一样,正向远处飞去。想起刚才的感觉,我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一看,果然没错,刚才那些扑了蛾子肯定是落在我身后,因为衣服上面还有那些扑了蛾子的印迹,就好像影子投在了衣服上一样,我试着搓了搓,那些印迹化作黑色粉末消失不见,好恶心,这是那扑了蛾子身上的鳞片。
丰屹冷冷的跟我说:“不用跟我说谢谢,我只是非常讨厌这些东西。你最好小心点儿,让鬼蛾盯上的没有好下场。”
我心脏都跟着哆嗦,我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儿又弄出这么多扑了蛾子?怎么连魔种都厌恶的东西能让我给吸引来?
丰屹说:“这些东西你别小瞧它们,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看你麻烦要来了。呵呵呵,我看你抓紧时间履行赌约吧,否则我真怕你没时间了。”
“骂人呢?你才没时间了呢!怎么又憋不住出来得瑟来了?”我没好气的跟眼珠子说:“要么就告诉我它们是怎么回事,要么就闭了你的嘴,吓唬谁呢?就几个扑了蛾子呗,咋就没时间了?赶着投胎去啊?”
“呵呵呵,”丰屹冷笑着说:“鬼蛾只对将死之人感兴趣。”丰屹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补充一句:“绝无例外!”
……我要是信它我就是傻子,我灰家教主刚走,他都没告诉我,我寿元将尽,我用一个眼珠子告诉?嘁!
到了宾馆,丰屹又恢复了正常,他好像压根不知道眼珠子控制他跟我说鬼蛾的事儿,跟我说了声他去洗澡,就钻进了卫生间。我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灰九冥,这都啥时候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他不是说有办法了吗?咋还没动静了。到底是他给胡万海绑来,还是我们亲自去拜会,倒是提前言语一声啊,等得我这个心焦。
我坐在床上眼皮发沉,可我还不敢睡觉。上次的事情已经给我整出阴影了,生怕这次醒来,那眼珠子还跟我作妖。我强撑着不睡,忽然听见有人敲窗户,这是三楼,啥玩意敲窗户?我抬头一看,窗台上黑压压的落满了鬼蛾,还好有纱窗,要不然都飞屋子里面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被我吸引来的吗?
我走到窗台前面,看着跟我隔着一层玻璃的鬼蛾,每个蛾子身上的花纹都像一张鬼脸,然后又各不相同,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好像我被一群人脸围观一样。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惊扰了,忽的一下子全都飞了起来,屋里的光线陡的一暗,窗外好像一颗颗人头飘飘悠悠的飞向远方,我回头一看,丰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外面,问我:“姐夫,这……这什么玩意,这么吓人呢?好家伙,这是蝴蝶吗?怎么跟燕子一边大了?”
我一耸肩,告诉丰屹:“我也不知道!”说完,我转身向洗手间走去,我洗不洗澡这都是次要的,我现在心里严重没底儿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好端端的就让鬼蛾给缠上了?它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急需问问灰九冥。
我进了洗手间,关好门,从口袋里面掏出今天第一次请胡家教主那段烧了一半的教主香,没有地方插,我直接就用手拿着,点香请灰九冥。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整大扯了,逆天逆大劲儿了,把我的阳寿都给搭进去了,要不然怎么出来这么多只缠着将死之人的玩意儿呢。
不知道是不是丰屹刚在里面洗完澡,潮气太重,这香烧的一点都不痛快。一点都不像白天时候那么迅速,烧的慢慢悠悠,有时候还给我停一下。香灰一点都立不起来,烧出来一点就散开,看这带死不拉活的香我心里更没底了。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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