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本十段见说服不了三谷,叹了口气,对活动方道,“那就这样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保证了不会再犯,就让他们回去吧。”
等到那三名孩子陆续走出了会议室,福源九段笑着问柿本十段,“看你一脸遗憾的样子,是见猎心喜了?”
柿本十段坦然道,“现今日本的孩子愿意去下围棋的已经在减少了,眼看未来年轻一代就要出现断层了,我只是想可以的话,多给有灵气的孩子们一些机会。可惜这个三谷的这种性格并不适合来我门下。”
福源九段深以为然,“这孩子性格倔强说话尖锐,锋芒过于外露,又不知收敛,只怕在围棋上走不了多远。”
一旁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成田七段忽然插口,“我并对老师们的说法有些异议,我觉得攻杀棋路若是能控制得当也未尝不可,就像绪方九段那样的。”
柿本十段闻言,不由得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冲击力强劲的很,都看不上我们这些老人家的保守了。”
这话说的,成田七段慌忙解释,“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
“我们明白,只是开开玩笑罢了。”福源九段拍拍他的肩。
目光一转,看到后面一直稳坐泰山的塔矢,便道,“塔矢名人,你别一句话都不说地一直坐在那啊,你反正都带出了一个绪方,有没有兴趣再收一个小绪方?”
塔矢名人还未开口,绪方精次正好推门而进,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便随口问道,“什么‘小绪方’?”
福源等人顿时都笑了起来,成田于是把他们刚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绪方听得一头黑线,心里忍不住腹诽,他忙里忙乱没个停,这些大手们悠哉地坐在这里倒是聊得开心,还拿他打趣,干脆连茶具也一起摆上算了!
不过这话绪方也就是在心里抱怨下,他的老师塔矢名人也是坐在这里闲聊中的一个,说出来岂不是自找没趣。
另一边,进藤完全不知道他错过了与绪方的照面了,不过这算是他的幸运,现在的他关心的是明天的国中生围棋赛,并不希望在这时候还将精力花费在应付绪方上面。
他们一行三人此刻正被工作人员带着向比赛场地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三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很是压抑。
简井还在生三谷的气,只是埋头走着。三谷也不去管他,反正简井是个老好人,过段时间就会自己消了。
只是进藤那边……三谷偷偷用眼角瞄了一下,似乎脸色比刚才偷看到的更黑了……?
心里犹豫了好半天,三谷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拽拽对方的衣角,换来对方一个疑问的眼神。
“在生气?”三谷闷声闷气地小声问。
“生气?”被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进藤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下,忽然看到三谷眼神里有些不安。
进藤这才明白对方误解了,忙笑了笑,“不是,我没有生气,刚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学长不要多想。”
既然进藤都这么说了,三谷便彻底地放下了心,只是……他歪着头看着仍然浑身黑气压的进藤,怎么还是一副在强忍着什么的模样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
没错,进藤确实一直在强忍,因为只有他才能看到听到这个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哭哭啼啼个没完的鬼魂!
[我说过了,这是意外,意外就是因为事先没法意料到才叫意外,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
进藤试图说理,可是存在了千年的鬼魂根本连听都不想听,他只知道进藤明明说好今天可以看到很多小孩下围棋,但是连棋盘都没看到一个就被人赶了出来,佐为很伤心,后果很严重。
眼见出口大门就在眼前了,佐为整张脸都埋在宽大的袖子下,哭得越发地悲戚,不知情的人若能看到,只怕能直接当成怨灵。
进藤实在受不了,[不要再哭了,等下我们回去围棋社,我让你和简井三谷下一对二的指导棋好不好?]
[……]
进藤没听清,[什么?]
[……我想……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说别哭了,先把要说的话说清楚!]
[我说——]佐为恼怒地从双袖中露出脸,大声道,[我要和阿光下围棋!]
进藤原本前行的脚步不为人知地顿了顿,[……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个?]
[不是突然想的,已经想了很久了!]
反正都说出了口,佐为索性一股脑道,[阿光很奇怪呢,明明就对围棋很懂,但是家里却没有棋盘,也从没见过阿光自己下围棋!还有阿光说的那个老师,我从来都没见你们联系过……感觉阿光有很多事情都没和我说……我们不是朋友吗阿光……?]
说到后面,佐为又开始眼泪汪汪了。
进藤眸光一沉,想了想,小心寻找措词道,[就算是朋友,也不需要所有事情都让对方知道……难道现在这样不好吗?佐为可以尽情地下棋,至于其它的,不需要想那么多。]
[我不喜欢阿光这样说,]
佐为看起来又要开哭了,声音带着哽咽道,[这样的说话感觉阿光是想下却不能下围棋……阿光又不是没有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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