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真柴的白棋已经陷入了绝境,再无出路。他瞪着面前的棋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输掉了这一局。
观战的院生们中开始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真柴只好万般不情愿地吐出一句,“我输了。”
“多谢指教。”伊角回礼。
细碎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大家都对嚣张狂妄的真柴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到他真的输在了伊角手下,心里顿时都是一阵痛快。
“这盘棋,感觉上都是伊角在主导嘛。”有人说。
“哈哈,没错没错!”其他人附和着。
“我还以为真柴很厉害,差点都搞不清楚谁才是职业棋士了!”
院生们大多年龄不大,正是处在说话肆无忌惮的时期。
真柴被损得面红耳赤,头都抬不起来,佯装埋头认真收拾棋子,然而心里越来越窝火,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道,“在这里赢我一点意义也没有……只要没通过职业考试,赢再多都没用!”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能让对面坐着的伊角听得清清楚楚,正因赢了比赛微笑着的伊角顿时嘴角僵住,实力足够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通过职业考试,正是他最大的痛楚。
站在一旁的和谷也听到了这话,脑袋里“嗡”地一声,一直被压抑住的怒气瞬间爆发,伸手便揪住真柴的衣襟,挥拳打下!
“哇啊!”真柴脸上不设防地挨了重重一拳,慌张叫着撞翻了棋盘倒在地上,棋子哗啦啦撒了一地。
“和谷!”
“住手,不要再打了!”
“冷静点,和谷,这里还在比赛!”
周围的人在哗然过后,相识的院生们慌忙上前来阻止,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骑在真柴身上的和谷拉开,就是这么点功夫,真柴脸上已经又挨了几拳。
比赛场地原本就不怎么大,这样的动静足够惊动工作人员和棋院老师,他们大声呵斥着向这边赶来,于是骚动进一步扩散。
“那边是……和谷和伊角??”
塔矢初段的对手饭岛森木将棋子倒进棋盒,匆匆鞠了一躬表示了歉意便也向着那边赶了过去。
“喂,那边怎么了?”
“不知道啊……”
之前观战的人窃窃私语着。
“反正塔矢亮这边都结束了……我们过去看看?”
“嗯,去看看!”
原本被围得严实的对弈桌边顿时就只剩下了绪方精次一人。
绪方仗着身高优势,只需眺望便能将那边的状况尽收眼底,眼见不过是一场轻微的动手事件,而且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不免有些无趣。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视线一转望向几乎成对焦的另一桌比赛上。
“竟然还没结束?”他意外道。
塔矢正将整理好的棋盒端正地放回棋盘中央,听到这一声,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那样毫无悬念的盘势对比,没有理由会一直拖到现在……”绪方与其说是在回答他,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他凝目看着比赛的那两人认真的表情,再也按耐不住,动身走了过去。
进藤光与村上二段似乎都完全沉浸在了对弈中,两人对外界发生的骚动毫无反应,他们的棋局已经进入到了终盘,黑白双方棋子排出了相当漂亮的阵型。
塔矢紧随着绪方也来到了这边观战,他凝视着棋局片刻,便将此时的情形分析了出来。目前盘势相当,比赛的两人都在努力争夺边角的领地,是否能取胜就看这最后一举。
三分钟后,在整地结束后,白棋仅以半目之差,输了这场对弈。
村上二段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棋盘,这一局棋,他从最开始就因为失误而落后,而对手虽然仅是一名年龄不大的院生,实力却强得不可思议,如果按照自己平日里的合理推断,最应当的做法便是放弃这场对弈以求保存精力,毕竟他本身是一名职业棋士,除了偌狮战站以外他还有其它许多正式的比赛。
然而不知为何,这局棋一步步推动着他,尽管处于劣势,却又能让他不断地看到一线生机,他本能地把握住那些时机,竭尽全力地去思考,甚至因此走出了许多连他自己也意外的棋步,在此当中他有过兴奋,有过懊恼,有过焦虑……唯独没有的便是放弃……
虽然直到最后仍未能追回所有的棋子,而以些微弱势输了这一场比赛,但是此时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任何后悔,这样畅快淋漓的思考、追赶,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
村上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还没有成为职业棋士的时候,那时的他没有任何功利的想法,心无旁贷,唯一所想的只有坚持每一局棋!
“我输了……”尽管是说着认输的话,但是此时的村上内心里并无任何不甘,他看着对面微笑着的那个孩子,心里一片激荡,还未曾反应过来,已经脱口而出道,“多谢指教!”
进藤躬身回礼,“多谢指教。”
这时院生老师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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