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故李烁在他面前自称小子也无不可之处。
“先生到我家去,备些饭菜来招待先生。”老者道。
李烁摇摇头说道:“饭菜就不必了,小子只想问,官府的人为何会殴打那个少年,我又看着这村庄的精壮男人都手拿利器,想要与官府血拼,这又是为何?”
老者叹口气,摇摇头,语气苦涩的说道:“先生是外乡人,这些事情还是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身啊。”
“老人家你不知道,小子有个同窗,关系极好,他此时在京当官,我可以写信给这位同窗,让他把这些事情捅到朝廷,惩治恶人。”李烁编出了同窗就是为了宽慰老者的心。
“先生也不必写什么信给京里面的同窗,这大明官官相护,我们这些老百姓谁不清楚,罢了,既然先生想要知道,老汉便对你说上一说。”
听着老者的话,李烁的心像被银针刺中一般,这吏治已经沦为今日这番模样,若在不管不问,大明这座大厦便会因为一处火星而轰然倒塌。
“请老人家赐教。”李烁恭敬有礼的说道。
“先生过来看一看。”说着,这老者往前走了几步,指着远处的农田。
“老人家让我看什么?农田吗?”
“对,就是农田,哎,我们这座村庄叫葛家庄,村子里面大多数人都姓葛,我让先生看这田地是因为今日之祸便是这田地造成的。先生,你看眼前的田地被分成三种田地。”
李烁疑惑的说道:“这些田地有何不同。”
“先生,你跟我来看看。”说完,老者抬步朝前走去,李烁三人紧紧跟着。
老者走了大半个时辰,走到一处小道前停了下来。
李烁刚到这里的时候,便就发觉有何不同之处了,小道的西面庄稼绿油油的,而东面的庄稼却杂草丛生,庄稼的数量都比不上荒草的数量,这田地看起来便是一片荒地一般。
李烁奇怪的说道:“这两边的田地离得那么近,为何长势却不一样。”
老者叹口气,轻声说道:“这东面的是军田,西面的是我们葛家庄的田地。”
李烁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我也清楚这两边的庄稼为何差距那么大了。”
“不过这些军田马上也要变成长安城里大财主的田地了。”
“老人家说什么?这不是军田吗?”
“先生不知道,这军田被军户给卖掉了。”
李烁脸色黑了下来,看了一眼宋明义,说道:“既然是军户把田地给卖了,又与你们何干?”
“本来有人卖,又有人买,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那个大财主有田地在我们田地的西面,他们为了方便耕收,让我们的田地与他们的田地换上一换,还说要多给我们一百亩,可先生你不清楚,赶上年景好的我们能吃饱肚子,年景不好的话,连饭都吃不饱,谁家里面有存粮啊,这财主让我们今年便换,你看看这田地,明年会有什么收成,那时候朝廷的赋税交不起,人也都要饿肚子啊。”
李烁怒道:“好一个官府,好一个卫所,又好一个财主啊。”
“我们恳求财主,明年在换,可财主不听,用自己的权势让官府逼迫我们,我们村的葛光年轻气盛,说了些过火的话,便被官差拉了出去,他本想反抗,一名官差又砍上两刀,葛光这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得下去。真是苦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