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闹得太僵持,便轻笑出声:“晋大人多虑了,本官不会上奏弹劾大人,本官与李大人前来,便是要看着新政推行开来,至于晋大人所说的老百姓不知道情况,那也有解决的办法吗。各州府立即贴上官榜,把新政的一条一条全都写上面,若还是不相信的话,那官府也可以深入百姓之间,多多开导便是。”
这次的谈话有些不欢而散,但都在温体仁的预料之中,只因为这整个江南,官绅一家最为严重,那晋客列举了那么多例子,把李阁老都牵扯出来,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殊不知,在来南京之前,锦衣卫便就调查的清清楚楚,这晋客本就是这南京人士,家中万亩良田,儿子晋商游是秦淮河上的花花公子,在整个南京都是人皆尽知的事情,新政的推行最先损害的就是他自己的利益。
即便心中清楚,温体仁也不愿意说透,杀鸡给猴看,若是这晋客冥顽不灵,那便是要做这只被宰的鸡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温体仁去赴宴,李世超以身体不适推辞不去。
李世超换上便装后,带着五名同样换上便装的锦衣卫出城而去。
城外十余里处有个集镇,李世超所去的地方便是这里。
今日对话晋客毫无所惧,这本身就透着不正常,温体仁李世超明着来督促,但朝野上下谁不清楚,这就是来问罪的,李世超心中也有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晋客如此嚣张跋扈。
到了集市以后,六人下马牵着马前行。
集镇上面的人看着来的六人,也都没有大惊小怪的,只因为这十里之外便是南京城,外乡人来南京游玩的多不胜数,几乎每日就能一下。
在集市的官榜张贴位置,李世超驻足了许久,上面贴着的无非就是一些通缉犯的画像,新政的字眼一个都看不见。
这朝廷的新政理应在官榜上贴着,为何不见踪影,心下生疑,难不成这南京城知府衙门,连官榜都没有贴写,百姓一如所知。
想到与此,李世超让五名锦衣卫去集市外等着自己,自己独身一人再集市转悠两圈后,看到一个小茶馆里面有着三名老者在喝茶,赶忙走了进去,径直走向三名老者,拱了拱手道:“众位老父,小生从河南而来,到了咱们这南京地界上,有些奇怪的地方,不知道各位老父可能给小生解惑。”
“小哥是河南来的。”一个老者问道。
“对,小生是河南人士,到南京这里来观看古都的风采,可一路走来,发现了很多蹊跷之处。”
“小哥请坐,也跟我们这些老汉说说什么蹊跷之处。”
李世超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身去,便开口道:“众位老父,小生乃是河南人士,崇祯元年,朝廷颁发新政,到了我们河南以后,我们就开始重现统计人口,丈量土地,分摊商税,为何今日小生到了南京,却丝毫没有见到新政实施的苗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