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方笑了:“重秉兄常在信里提及他的这个胞妹,年方七岁,古灵精怪。”
可这话说不通了,苏家不是就湘玉一个女儿,湘莲、湘雪年纪都和她相仿,再者小孩子的身高有高有矮,他凭什么就猜测出她是七小姐呢?
对方像是读出了湘玉的疑问:“重秉兄一直头疼,说家妹心宽体胖,吃的略多……”
湘玉:“……”
苏重秉的意思就是嫌弃她胖呗,怪不得对方一下子认出她了,湘玉觉得自己很受打击。
对方又说:“我叫石明哲,是你大哥的好友。”
湘玉心想,看来眼前这位是苏重秉学院里的同窗了,她没多想,脱口而出:“刚刚见了我爹爹,是有我大哥的情况吗?”
湘玉这话问的突然,石明哲怔住,旋即说道:“我并不知重秉的近况,此次特地前来,是收到了重秉兄的信件,没想到他已经动身了。”看他的神情颇为懊恼。
湘玉来了一趟,没想到是一场空,失落的行了礼:“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七妹妹。”石明哲叫住了她。
他又说道:“你放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湘玉机械的点点头:“希望吧。”
湘玉是自己出来的,等她绕过影壁,就瞧见采薇和采茶张望着:“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刚刚往正房去了,你要不要过去?”
湘玉摇头:“咱们回去吧。”
晚间湘玉去冯氏那,冯氏告诉她,家里来了贵客,是京城平定侯府的三少爷,石三少爷和苏重秉交好。
平定侯府?
湘玉有些印象,之前汤嬷嬷给她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这一家,据说前两朝的时候显赫异常,开始是伯位,再然后不知道犯了什么禁忌,被圣上怒贬爵位降到了侯位,可饶是如此,地位也不容小觑。
本朝现有公伯侯共八位,多年前有三十多位,可是削爵的、不能世袭的,到了现今,只剩下这八家了。
平定侯府的侯爷没掌管实权,就是做了散职,侯府的大少爷已到弱冠之年,走了荫庇的路子,在礼部任主事,只等时机成熟继承爵位。
汤嬷嬷见多识广,和湘玉说过这么几句,她说京城看着锦绣一片,可实际暗潮汹涌,就比如平定侯府,当今圣上明显不喜欢这一家,可是碍于情面却不得不厚待,等到了侯府的长子继承爵位之时,只怕没那么顺利。
汤嬷嬷就是顺嘴一提,湘玉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汤嬷嬷虽然谨慎小心,可是跟湘玉却是知无不言,冯氏一再请求,说让汤嬷嬷多教一些人情世故,把京城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湘玉说道说道,冯氏留了心,他们这一家子早晚是要回京城的,按照老爷在官场上的运势,到湘玉出嫁时,亲事低不了,汤嬷嬷可是人精,耳濡目染着,湘玉必然笨拙不了。
湘玉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汤嬷嬷八卦的原主,今天竟然来了他们家。
苏鸿良来找冯氏必然是因为石明哲,只是湘玉纳闷,石明哲怎么会对寻书一事这么上心,难不成还有隐情吗?
湘玉本来以为石明哲会小歇几日,结果第二日就跟着管家的队伍走了,一起去了蜀地。
石明哲今年十一岁,比苏重秉还小一岁呢,古人是真的早熟,十多岁的孩子言行跟个小大人似的。
很快便到了除夕,春节家家披灯挂彩,鞭炮声声,冯氏欢喜的张罗着过年,苏家除了湘玉和苏鸿良,谁也不知道苏重秉的情况,冯氏还以为石明哲是去和舅甥二人汇合呢。
冯氏怀着孕,一切得以她为主,苏鸿良和湘玉交换了眼神,湘玉点点头,让苏老爹放心,湘玉敛了敛情绪,挤出一丝笑容。
苏府上下洒扫一新,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门框上贴上喜庆的春牌,晚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一顿饭,冯氏吩咐,下人们不必伺候,让厨房做了一桌子酒菜,放几张桌子也好好的过个年。
除夕之夜需要守岁,院子各处都亮亮的掌起了灯,一夜不熄,长夜无聊,湘玉几个捏糖人、剪彩纸,打发无聊的时间。
冯氏怀孕需要多休息,不到亥时便回了房间,汤嬷嬷往人群中间一坐,发挥讲故事的特长,讲了一个发生在京城的趣事,汤嬷嬷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待到了丑时,湘玉趴在榻上昏昏欲睡,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