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桓相星之术,是我所传,他所测之事,我如何不知。”姬惠神色平静如初,“你之命格,与人一族克无所克,那夜,我于天虞山顶观至金乌东起,如何测算,都是人族大损之象。”
姬夷召没有说话,他来此二十余年,早已知道星像所测在此世有多大的话语权,他几乎可以想像姬惠那时在天穹之下反复测算的两难之境。
“若只是命格如此,我或许还可自欺学艺不精。”姬惠缓缓闭上眼睛,只是手指却束成拳,“可你出生时,竟是真正的凤凰金身。”
那时雏鸟破壳,圆头尖喙,火焰满身,在他怀里蹒跚而行,软软的唤上一声,纵是他再心狠,也下不了杀子之心,只能心本身修为,强行将其封印妖身,转为人体。
凤凰之身,是与十方之界同等的强大原力,对孔雀要拼命才可换回的一关溃散,对凤凰来说却是足以应付,更有凤凰天音,虽然不如日月精华一般可开妖族灵智,也是可以暂时替代的强大能力。
“这妖丹你可拿去。”姬惠道,“只是你若得到,就是真正的妖族凤皇,我与人族必全力杀你,不死不休。”
姬夷召放下手,摇摇头,这才道:“父亲,不要对自己这么狠,你是人,有血有肉,会苦会痛,我已知道轻重,不会再去轻易吃人。”
他已经明白,一但喜欢上吃人的感觉,就会渐渐的放开自己的道德,上次在梦中险些将豢丹吃掉,并不是什么成年,而是一种本能,若不克制……他终于明白妖族绝对不是只能飞,得到了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
想了想,他保证道:“如果不是*那种一定要我命的,我就算杀了也不会生吃的。”
姬惠凝视他半晌,终于点点头,在光束里将那枚妖丹重新放入长枪。
姬夷召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姬惠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放心了。”姬夷召一把搭住父亲的肩膀,“我不会告诉孔雀的,一但我说了,孔雀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出妖丹逼我和他走的,我也不想和你不死不休。”
“你不知你于妖族何其重大……”姬惠沉默了一下,才道。
“再重大也是你生的,关他什么事。别不高兴了,走,淮水已经完工,我们去看。”姬夷召一把拉住父亲,“对了,你们是怎么生下我的,我和豢丹可以参考一下呢。”
“……”
之后数日,姬夷召随父亲来到工程之处,在人力不可为处亲自动手,加之有息土相助,淮水之堰已经到了最后程度,主体工程的队伍留下少数,就开始在淮中平原上挖渠起路,因淮中泛滥,所以早就有许多低洼水道,姬夷召在天空测算过水道与地形,计算出最优的水道设计。
当姬惠在姬夷召的要求下轰开最后一道关口,整个淮水被一分为二,七分半分顺外江而过,二分半水从鱼丛山口奔涌而下,直直滚入引渠,沿水道进入各个修的大型水道。
水道本是低洼之处,这内江河中的泥沙又有九分都进入了外江,只要以后这里的人们善于修葺河道,那河水自然会越冲越深,内外两江分开,淮水泛滥之时自有泄洪口自动排出多余水量,也不担心淹没良田,而水枯之时又有内江深处引入,自动调节,虽然是抄袭都江堰的做法,但从测量到计算,全是姬夷召一手包办,亲自修出这样一个水利工程,那成就感真的不说了。
姬惠看了也觉得果然是天工之做,自己就是再强,也设计不出这样的堤坝。
伊尹也是赞叹如果当年大禹之时若有少君在,那大禹怕是也要甘拜下风。
姬夷召这时想起中都之事,问伊尹有没有其它事情。
伊尹看水沉默,被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
然后姬夷召交待他做为南荒使者去中都为官,在那里打探中都的消息,随时向他汇报。
诸事完毕,他突然发现自己没事做了。
于是又匆匆回到鱼丛山口,果然,豢丹正在做好了饭那等他。
姬夷召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的东西填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感觉。
他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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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上来时,皱了一下眉,不悦地等在院外。
黑蛇在他手腕上吐了吐舌头:“哎呀呀,真是世风日下,白日宣淫也罢了,居然门都不关……”
“闭嘴!”孔雀白了她一眼,“夷召是你能非议的?”
“我不说了,不过正好,巫族已经浸入葛洛两部,就等我们的人过去,如果少君嫁到东夷,正好可以助我们破四相之阵中玄武之原,”黑蛇游到他脖子上挂着,“就看孔雀大王下不下的了决心了。”
“有什么好下不了的。”孔雀幽幽道,“他是妖,这是他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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