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文从外头进来,对他们二人行了个常礼,便素手立在一旁不再多说。他是臣子,皇帝不发话,他自然不能擅自说些什么。秦香想了想,对他道:“要劳烦大人这几日多开些清火的药膳,皇上火气大,我怕他气坏了身子。”
叶非文道:“娘娘请放心,微臣已经取了一些过来,如果不够,太医院里多的是。不过有道是,心火难去,恐怕不是几服药膳就能改变的。”
赵谨侧目看他们,冷冷道:“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你也已经知道了?”
“宫里头本就没有秘密,”叶非文淡笑道:“何况微臣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您的身子,知道这些消息也是本分。”
赵谨捏捏眉心在一旁坐下,沉声问道:“那依你看,应该如何?”
叶非文看看秦香,似是思忖了会儿方作答。“太医院向来不插手朝廷之上的事情,所以皇上若要微臣给出一个什么方案恐怕有点儿困难。但是微臣有一个故事想要说给您听,不知您愿不愿意听。”
赵谨挥挥手示意他说,叶非文道:“小时候微臣养过一只兔子,十分喜欢,每日里让它好吃好喝,照顾得无微不至。后来有一天,一个远房亲戚很喜欢它,强行要了那只兔子回去,微臣又听人说,不能一直让兔子改变自己生活的环境,否则会让它更容易死掉,所以就忍着没有去把它要回来。可过了一段日子,微臣实在是思念它,就忍不住偷偷跑去看了看。谁知道,那个远房亲戚根本就不懂得照顾它,还时常虐待它,若不是微臣去得早,那兔子就死了。”
秦香听着微微笑了笑,他的意思和她之前讲的其实一样,只不过更生动些。赵谨眉头动了动没有作声,似乎在仔细考量他说的话,叶非文又道:“其实自古以来,弱肉强食,一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皇上宅心仁厚,在外人看来,却可能是软弱退让,这样子只会让敌人更加气焰嚣张。虽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有时候,明明不愿意为而为之,也是一种勇气。”
“朕明白你的意思。”赵谨向旁边的椅子怒了努嘴,示意他们二人坐下。“叶非文,朕不怕对你说几句真话。事实上,先帝之前几年一直东征西战,我们靖国损耗良多,一旦战事四起,朕没有把握能够大获全胜。何况,这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年头,朕也不想与任何一个国家大动干戈。”
叶非文点点头,“皇上说的都是理,微臣心中也十分明白。但是皇上更清楚的是,如果这次您不反击,夏国只会得寸进尺,到时候于我国更加不利。”
秦香也随之附和,“他说得对,既然眼下已经不能合了,那就只能背水一战。你说战事四起没有全胜的把握,那我们就不要让战事扩大,只是集中兵力对付夏国,不就可以了吗?”
“哪里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赵谨眉头深锁,“你以为周边那些小国全都是安分的吗?一旦开战,他们就会伺机而动,若是那样……”
秦香心情也有些沉重,她往日里只能看到靖国最繁华的一面,却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大,它的里子也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其实想想也是,与周边国家开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先帝好战,这几年兵力越来越缺失,似乎也该是意料中的事情。
“若是那样,我们可能会面临重创。”叶非文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椅子的扶手,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轻松。“只不过军营里的事情微臣也不懂,所以不能再多给皇上什么建议。但微臣还是那句话,一味退让定会让夏国得寸进尺,有时候不能战也要战,形势所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这种时候就该让李墨辰这么冲动的人来搅和搅和,秦香看他们二人越说越沉重,忙笑道:“仗还没打呢,怎么尽说丧气话。不过叶大人说得对,他是太医,当然不懂这战场上的事情。皇上,何不找冷大将军或李将军前来……”
“李将军!李将军您现在不能进去!”
她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已经响起了安鲁阻拦的声音,看来这李墨辰动作也真是快,这就来了。
“我要见皇上,你滚一边儿呆着去,还敢拦我。”李墨辰一边说着这话已经一边冲了进来,看到秦香和叶非文也在时不由愣了愣。
秦香站起来笑道:“李将军怎么这么多年来性子一点儿都没变?你这是来见皇上,气势汹汹的,又不是上阵杀敌。”
李墨辰与他们两个都是熟惯了的,但应该与叶非文并不熟悉,此时收敛了些对叶非文笑着点点头,算是见过了礼。“我这不是知道夏国居然如此不守信用,一时气急了。皇上,你可千万不要怪罪。”
赵谨拧眉看着他,却也不像生气,恐怕是这几年来早已习惯了他的为人。“行了,你冲来干什么,打仗?”
李墨辰憨憨地一笑,“就是……就是来和你商量商量。”
赵谨摇摇头,对叶非文和秦香道:“你们先回去吧,朕有事要与李将军谈。”
秦香对李墨辰挤挤眼,示意他好好劝劝赵谨,这才与叶非文向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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