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眼前的洛司倾,世衍当下惊呆了,愣了许久才开口问出声,“洛司倾你这是……”
滚动的木轮椅,以及白纱蒙起的双眼,此时的洛司倾竟变成这副模样。
充耳未闻的洛司倾双手推动着轮子,即便现在的眼睛看不见,但对这里的一切他早已心中了然,仿同寻常般朝赫连然熙的卧房行去。
世衍望着那渐渐离去的木轮椅,愣在原地甚是不解。
不光是世衍,当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赫连然熙也瞧见洛司倾这番模样时,不禁嘲讽道。
“难得你也有这一日。”
洛司倾面不改色的为他把了把脉,瞧不见的双眼丝毫不碍行动,“不过是药物研究失败罢了,无碍。”再者,过几日便可恢复。
哪个医者身无伤,这道理赫连然熙自是明白,“小心便是。”
洛司倾收回手,“想不到这一睡,你倒学会如何关心人了。”
此语,却是让幔帐之中的人静默无言。
望着上方,仿佛见着那心上之人,近日才有了几分血色的薄唇微扬,“能改变我的,唯有他一人。”
洛司倾眉眼也不抬一下,推着车轮子前往一旁的圆桌行去,一手摸索着为自己倒了杯水。
气氛是一片静寂,正当洛司倾以为赫连然熙因疲惫睡着时,却又听他说起。
“这些日子,红尘他,可有来过……”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洛司倾那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不希望他瞧见你现在这模样吗,没有你的允许,他就算是想来也来不了。”
本有些侥幸,不想师弟当真不曾来过,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亦是有些失落。
“不过是个师弟,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当年赫连然熙便问了自己无数遍,可无论结果如何,答案永远比不上行动来得真实。
若不重要,他大可不必让自己遭受这等罪。
“昔日的我连是不是在活着都不确定,至少是他让我明白我想活着,为何而活。”
“所以,他算是你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话说到这,赫连然熙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司倾,我的身体要何时才能完全康复。”他已是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听出他话中的着急,洛司倾最喜欢泼人冷水了,“好生躺着吧,没有一年半载,你是别想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自己了。”
四年的同一伤口,他以为只是四刀不成。
放下手中的茶杯,洛司倾没再理会赫连然熙,推动轮椅行出房屋。
当晚,洛司倾回了自己的房中,将一旁架上的丝纱掀起,里头顿时一片明亮。意外的是,屋里头早有一人在此等候。
待那人转过身来,竟是另一个洛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