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州城本自舟行船往之地,商贾云集,游者众多,资讯颇不闭塞。小憩时,当听闻初阳自称曾从学于信安杨家,诸位医家脸上顿有恍然大悟之色。初阳也未有藏私之心,若有疑难相询者必定细细讲解,若见别出一格处必然虚心请教,如此无私自谦之人,自是无人不喜。
一连数日,众人齐心各用其力,于心自安,于医有得,虽现疲乏之态却犹有振奋之意,何人又肯轻易离去?眼见伤者多已无碍,疫病得以控制,众医家皆自欣欣。而初阳女国手之称亦由此而起。
这一日,忽有十数人抬着几名重病之人急驱而至,兵士稍加阻拦盘问便听得有妇人磕头不止,哭告道:“命将旦夕,施救无人,还请女国手慈悲。”
初阳耳听哀音,正要起身出门一探却为人所阻,定睛一看却是城中名医刘义方。只见他面有愧色,低声劝道:“此十数人昨夜上门求医,声泪俱下而我自是不忍拒之于外。岂料方一入手便觉伤者通体僵冷,鼻息微弱已极而脉息几不可察,牙关紧闭则汤药不进,无计可施之下我只能直言药石无救早日归乡方为上策。”
“怎料同来之人百般恳求,声声悲苦,我一时心软便道若能求你诊治或可有一线生机。只是如今想来病者似非染疾,倒似阴邪入体,初阳不如推却以免误了声名。”刘义方倒也不遮不掩,坦白以对。
“刘老好意,初阳感怀,只是病患当前,若是畏难自守岂能安心?尽力而为,则公论自在人心,区区虚名也不值几何。”初阳福了一福以谢刘义方之美意,却不肯袖手。
医署门外,妇人悲声早已引来百姓围观,见初阳轻盈现身便有好事者高声叫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国手积善行德便出手救他们一救。”
也有人低声质疑:“女国手?眼前之人形容尚小,身娇体怯,只怕是徒有虚名。病者全心交托,却怕她误人误己。”
“你近来忙于查点家中损失,只怕未曾往城中走动,真可算是孤陋寡闻。女国手可是城中诸医共举之人,银针之术出神入化令人叹服。”也有人低声为初阳辩驳。
议论纷纷而起,门外妇人年近四旬,见初阳年级尚轻亦心存犹疑,打量许久方才出口相问:“来者可是刘神医所说女国手?”
初阳微微一笑向前欲要将其扶起,口中只道:“女国手乃是诸老戏言,婶子唤我初阳便是。”
妇人怎肯就范,反而膝行哀求道:“天灾突至,家财散去犹不足惜;怎奈家中梁柱倒覆,便如天塌地陷一般。只求女国手一展神术,妙手回春,则袁家上下感激不尽。”
“婶子快快请起,待我诊过脉息再言其它。”初阳只觉妇人紧紧攥住自己,好似溺水之人攀住浮木以求得生。
初阳温言与门外驻守兵士说明缘由后,便携着妇人领着一行人往医署中去。门外百姓见再无热闹可看,便也渐渐散去。
小心将病者安放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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