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撇清嫌疑的能耐可真不一般啊。”
康勤成不跟康毅一般见识,他说。
“要是你乖乖跟我回康家,就不会有这么些个麻烦了。”
康毅眼皮低了下去,他说。
“不回去,没意思。”
康勤成说。
“你要几个意思?”
康毅说。
“我就想在外面待着。在你们康家,没意思。”
康勤成嘴角轻微抖动,他顿了许久,才说:“是我们康家,你也是康家人,有我在,康家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想通了就回来吧。”
康毅啧了一声,他说:“是我不欺负他们……”
江下源就安静地坐着,哪怕气氛有点怪异,他也不怀好意地笑,他喜欢看康毅为难无措的样子。
康勤成又说:“你想玩就玩,毕业后就到我公司里上班吧。不过我给你找的保镖你还是要带着的,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康毅看了他外公一眼,又瞥了江下源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坏笑,对他外公说:“外公,这个用不着了,这里有个现成的。”他用手怕拍江下源的肩膀。“你看这个怎么样,又高又壮,还挺帅,能帮我转移犯罪分子的视线。”
康勤成知道康毅在跟他打马虎眼。这个姓江的年轻人都被捅成这样子了,能有什么本事?他也不反对,直接说:“那叫这小伙子跟我手下一个比试比试吧。”
康毅知道他外公会来这一招,他抢白说。
“这不成,他都伤成这样了,等他养好伤再打吧。”
康勤成笑笑,问江下源,“你会什么功夫?”
江下源说。
“散打。”不是开玩笑的,他中学大学都在比赛上拿过奖,当然,台上点到为止的比赛跟真刀真枪地干,基本没有对比性。
康勤成也不再说什么,他只是抬眼又把江下源打量了一番,这才不说话了。算了,想玩就玩吧,这孩子性子随他妈妈,任性。
康毅吃晚饭就要离开,江下源也待不下去,以前在江家他也不喜欢待在家里,房子太大,冷清,没有人气,他喜欢跟着酒肉朋友混;而这个康毅,有他自己的娱乐方式。
康勤成看见江下源要离开,他轻轻把对方拉住,低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总而言之,不能怠慢我外孙,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提供酬劳。”
江下源看着康勤成,就跟看到自己爷爷似的,都是一样的,有钱就拽。不过是康勤成脾气很好,而江下源的爷爷严厉多了而已。
康毅一走出那间屋子,就开始脱上衣,把西装外套挂在院子的盆栽上,推开门走了。江下源跟上去,看着康毅站在路灯底下,白衬衫被昏黄的灯光染成黄色。康毅回过头看了江下源一眼,真心实意地说。
“对不住了,我该早点跟你说,让你白挨了这一刀子,你要是想讨回去,也能捅我一刀。”
江下源说。
“你们下次想玩别拖我下水就成。”
康毅突然转过身来,靠在路灯柱上,眼里带着笑意。他说。
“那不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江下源说。
“你玩儿真的?!”
康毅突然走过来,凑到江下源耳边说:“别回头啊,在你正后方,有个戴墨镜的,正盯着我们呢。”大晚上的带什么墨镜!
江下源不说话了,过了许久,他问:“你不回家?”可以不回康勤成的家,但是可以回他爸妈那个家。
康毅盯着江下源的眼睛看,看了很久,才慢慢说:“死了,两个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由于他爸爸是入赘康家的,如果他回本家,他就是财产继承人之一,康家其他兄弟姐妹怎么可能会同意。
江下源突然有点同情这个人,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昨夜没回家,该去跟邻居说一声。他对康毅说:“我先回去跟邻居打声招呼,你有事再找我吧。”说着要走。康毅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子。
“这怎么成,你得听我的话!”
江下源说。
“别闹了,我真的忙。”他现在背上的伤口还有点疼呢,已经算是耐着性子跟康毅说话了。
康毅想了想,突然松了手,对江下源说。
“行,回去吧,明天到茶楼来找我,对了,别去金碧辉煌了。”
江下源回头,看见康毅站在路灯底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