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毅只好倒了杯茶,问。
“我知道他跟你开玩笑,他以前也跟我这么开玩笑,也跟辉子开过这玩笑,我是问你,是不是别人这么跟你开玩笑你就由着他来?”康毅当年可是直接把庄天成踹开的,一点没心软。
江下源也不喜欢陌生男人在自己脸上啃,可当时是公共场合,他还能打人?更何况他不觉得有损失,庄天成也不觉得有损失,庄天成估计还觉得自己占便宜了,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江下源不是帮着康毅打过手枪嘛,康毅觉得舒服,没损失,这才任由他来,不是一个道理嘛。
康毅的脑回路可不是这样的,他觉得他跟江下源那事是私底下来的,这没什么,可是江下源和庄天成是在人堆里,就是不正常。
江下源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康毅,他瞅一眼康毅,看见对方嘴角的药水都给他自己舔干净了,就说。
“康毅,痛吗,我给你擦药?”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嘴角。
康毅哼哼。
“我以前跟人干架,脚都断了,我都没觉得痛。”
江下源有点无奈,但康毅这人性子就是这样,不能揭他老底害他没面子,只能自己走到架子旁找药水,用棉签蘸了,对康毅说。
“嘴巴闭上,要不该吃进去了。”
康毅赶紧闭嘴,他就坐在沙发上,江下源站着,猫着腰,挺难受的,康毅神经再大条,也能看得出江下源手在发抖,他也不说什么,用脚把椅子勾过来,依旧不说话,江下源笑笑,坐下。
康毅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江下源看,半天不眨眼睛。江下源问。
“看什么呢?”
康毅回道。
“你以为我看你?”
江下源笑。
“我可没那么说,你这是此地无银知道吗。”
康毅不爽了。
“你以为我跟去茶楼那些女人一样,她们盯着你看我也得盯着你看?”
江下源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把手里的东西放身后的桌上,伸手按住康毅的肩膀。
“你在茶楼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有女人在看我?”
康毅这才赶紧把嘴巴捂上,他心直口快,有啥说啥,几乎瞒不住心事。他这一捂,江下源就笑着伸出手来扯他捂在嘴巴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一直到把康毅整只手都握在自己手里,又怔怔看了半分钟。
突然凑过脸去,轻轻啄了一下康毅的嘴唇。
在康毅的唇上停留了足有十秒。
康毅眼睛睁大,他是呆了,而后才挣扎着站起来,吼道。
“你也发神经?!”
江下源坐着,抬头看着正在抓头发的康毅。他说。
“你不踹我?”
康毅火大,一脚过来,被江下源抓住,整个人又跌回沙发里,他伸出手,一拳头过来,一直到江下源的鼻尖,突然停住了……那么高的鼻梁,要是这一拳下去,塌了怎么办,老板娘会不会怪他?
江下源看着那一只青筋暴起的拳头,心跳的跟打鼓似的,这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时候,心跳得这么快,也不知道是怕被打,太紧张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康毅又吼了几声,江下源这才有点不情愿把他脚松开了,康毅跟只小狮子似的,把江下源赶了出去,又放狠话。
“以后我要让你进来,我就跟你姓!”
说着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江下源就站在走廊里,他笑的没力气,靠着墙面,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他当时有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康毅要跟他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入他的户籍就行了,越想越开心,这才忘了拖鞋留在康毅屋里了,也不敲门拿回来,就光着脚走回屋里,到卧室,敲墙面。
“康毅,放歌吗?”
隔壁半天没动静,最后康毅估计是想打击报复,于是就放了一首打击乐,声音调到最大。最后老房东从一楼爬到五楼,拿着笤帚,快把康毅的房门都拆了。
江下源本想把被康毅弄乱的头发梳好了,拿起镜子一看,自己嘴上是一团红色,那药水的痕迹要是洗不干净,他这几天就不能出门了。这么一想,这两天不安的思绪就消散不少。
康毅第二天去了一趟酒楼,他坐在一楼的散座区,辉子过来招呼他,给他倒茶。
“毅哥,你怎么有空下楼来?要吃什么,我帮你拿,你就坐着,我伺候你。”
康毅抬头看着辉子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嘴唇很薄,嘴皮子才利索,他伸出手,打手势让辉子俯身过去。辉子乐哈哈的附过身去,康毅就抓住辉子的衣领,凑过去啃在辉子嘴巴上。
我操……
妈的……
康毅把辉子推开,头朝下趴在桌沿,想吐,但是吐不出来。果然对着男人实在太恶心了。
辉子虽然说很尊敬他毅哥,但他是实打实的直男,他委屈地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骂了声“毅哥你太讨厌!”跑到里间去了。辉子动静太大,引得所有客人都往这边看。康毅举起拳头哈哈气,那些个人便一个字也不敢说,全都转回头去了。
他跟辉子这么熟,刚才那一亲,都快把胃呕出来了,怎么对着江下源就没有身体上的不适呢?
康毅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或许也病了,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