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这间阁楼里是摆放着全都是花开院的族谱,不是花开院的人无法进去,并不是针对你。”
“你以为我就不知道这规矩吗?她不是花开院的人?”龙二哼笑一声,似是对秋房的迟钝感到得意,“我才不会随便带一个不相干的人回来,你好好看看她的脸,不觉得和首代魅主极其相似吗?”
“首代…魅主”,秋房走到金嫣的跟前,俯下身好好地端详她的脸。
这是金嫣第一次和秋房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两个人的距离大概不到十五厘米,不由得她连呼吸都停滞了。花开院秋房……和奴良夜生拥有着极其相似的瞳色,只不过记忆中夜生的眼眸更加清冽,更加地让她移不开视线。
“!!!”秋房也在仔细打量的那一霎那,领会了龙二的意思,和印象中的很像…很像,像得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宗祀阁去核查个究竟。
“那么,我们进去喽?”龙二抬起头,对魔魅流使了一个眼神,随即魔魅流推着金嫣走进了阁楼。秋房在愣了一秒后,也跟着龙二、金嫣、魔魅流走了进去。
打开古老掉漆的朱红色大门,金嫣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在开门的一霎那,风吹起了灰尘,久未开启的阁楼中残留了浓厚的墨砚味。她迫不及待地走到各个端口开窗,一时间泛黄的残旧白色窗帘随着风儿翻卷、飘动,犹如云舞婆娑。
好一会,异味才淡然消失,诺大的阁楼里只有他们几个人,沉入天际的太阳与渐渐升起的月亮昭示着夜晚的将来。
夜静如水,这个阁楼空寂得仿佛是时间的遗落,久未封尘。
金嫣眯起眼睛张望了一番,在书架上拜访着整整齐齐的书卷,一直延伸到阁楼的尽头,这么多数量,龙二到底打算怎么确认?
“花开院家族历经数百年,遍布全国的弟子无数,宗祀阁的第一层如你所见,卷宗上记载的都是各个花开院家弟子的详细信息,比如何时拜师,何时入族”,秋房简短地介绍了一番,然后带着金嫣、龙二、魔魅流走上二楼,“要知道,数以万计的弟子中,能够脱颖而出成为阴阳流派之首的,也不过寥寥数人,第二楼只摆放着历代阴阳术流派之首以及其弟子的生平纪事。”
听到这里金嫣忍不住发出疑问,“阴阳术流派?”
“没错,花开院阴阳师在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发展出各自的流派,以便应对不同的妖怪。比如擅长结界的福寿流,比如创造式神使的爱华流等等,当然所有衍生流派以本家为尊”,秋房依旧耐心的解释,“我和柚罗都是本家、现任第二十七代秀元的弟子。花开院本家的家主,都以‘秀元’这个名字自称,那是因为四百年前的第十三代家主——花开院秀元,是至今为止最出名的阴阳师,至今无人能出其左右。”
“……”,金嫣第一次接触到关于阴阳师这么多的信息,她边听着秋房的话边点头,等真正上到二楼的时候,她就只记得‘秀元’什么的了。
“包括本家、其他衍生流派,不是世袭,便是由最出色的弟子继承,但是有一个流派最为例外,那便是——”
秋房正向金嫣说明的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魔魅流忽然开口了,“赤魅流,到现在为止,花开院阴阳师的历史中,连我在内只出现过十位赤魅流阴阳师,而流派之首的魅主,几百年来只有两位,第一次出现于四百年前与十三代目花开院秀元并肩作战,第二次出现于二百年前,却很快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大概是金嫣听到过魔魅流说话最流畅的一次,可是他的眼神仍是十分涣散,并未对着任何一个人在说这段话,倒不如说像是倒带一样,把这段话全部背出。
“赤魅流是一个很神秘的流派,除了魅主以外的弟子都是本家模仿十三代目留下来的文献,自行摸索。就连我们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最为奇怪的是,两代魅主的画像”,原先双手环胸的龙二忽然走向前去,不顾秋房直呼‘小心’,径自拿起一本画册,打开在金嫣面前。
“这页是首代魅主的画像”,龙二将画册呈现在金嫣面前,继而翻了一页,“后面一页是二代目魅主,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就算她有时候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从两幅画像上看出了端倪,“除了发型,你们所谓的首代魅主和二代目几乎长的一模一样…也和我长得很相似。”
那精致小巧、栩栩如生的画像,简直就像在看着镜子里自身缩小的倒影。那张脸…和金嫣,不,和金嫣附身的妖怪游女,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