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召唤出了‘破军’——这个当年花开院秀元当家创立的最强力的式神,而感到十分高兴。
可是随着秀元迟迟鬼魂状在花开院家不退散,又对烟罗小白这样的妖怪放任不管,甚至和它确定了以若夕换取羽衣狐情报的这种约定,倒是现在十六代目威严尽失。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希望秀元快点消失,然后重新整顿花开院家!
“真是可惜,我大概还有好久吧?不知道在你有生之年能不能回归呢?”秀元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金嫣一看他那个样,就知道他在演戏。“哎呀,我好像又做了一件坏事~”
“什么?”十六代目喘着气显然已经有些虚脱,他实在是被秀元气的不轻。
“我又带了一个人、不,一个妖进来”,秀元伸手一指,反倒是金嫣讶异了起来。
“鲤伴?”
用一根黑丝带松松垮垮地扎着长发、甩在脑后,一声褐色锦缎藏袍的不正是奴良鲤伴吗?领口的白貂毛又被轻风吹歪了,他也不在意地双手插在衣袖中,直到看到金嫣的时候,才伸出手向她挥挥。
“这是?”十六代目已经从奴良鲤伴身上的气息,隐隐感觉到了,不过他还是要向秀元求证一。
“这位是奴良鲤伴,是滑鬼头的儿”,秀元扇着扇,一脸事不关己地说,“虽然以前令,不能让滑头鬼溜进来骗吃骗喝,不过他的儿应该没关系吧?”
金嫣看到十六代目整个人到底,不由得过去查看一。
“不碍事,只不过是被气的”,秀元仍是一脸轻松。
金嫣不由得黑线,难道说日后花开院当家传说都英年早逝,英才流逝……都是被秀元气的吗?
不过最意外的是,没有想到奴良鲤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金嫣走上前仔细叮咛他,“你怎么在这里,这里都是阴阳师太危险了,直接让海蒂传个话给我就好了。”
奴良鲤伴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来接你回家,不行吗?”
“家?”金嫣并不认为,自己拥有所谓的‘家’。
“我的身边不就是你的归宿吗?不论百鬼夜行扩大到什么程度,那个位置都是属于你的”,对于奴良鲤伴来说,所有加入他的百鬼夜行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可是身边那个可以同他一起俯视天的,只有金嫣而已。
她用心点名的样,她大声呵斥自己懒惰的时候,都让奴良鲤伴无比庆幸,自己原来被如此认真地注视着。
就算总有一天金嫣会回到过去,会离开,但是只要她站在这个时空里的每一个瞬间,她都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站。
被他这么说着,金嫣其实很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有做,并不值得你这个样做。”
“我知道,从最初,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决定像你说的那个样,寻找伙伴,继承奴良组。但是内心,我仍然很害怕与人或是妖怪交往,因为我是半妖,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所以我总是吊儿郎当的,原以为你很快地就会离开我,可是…”,奴良鲤伴忽然握住了金嫣的手,“可是这双手时那么有力、那么温柔,让我相信,只要抓住这双手就定能安然无恙,于是我拼命握住这双手。握住这双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毫无畏惧。这双手蕴含着一种坚强……让我相信,‘只要攥紧它就一定能、不会有事’。”
在她不辞而别的那个夜晚,奴良鲤伴忽然明白,就算即将生活在不同的时间,他也想抓住短暂的时光,将这一份爱摊开在阳光之,“在尚未定数的未来里,有着数不尽的时间。我踏上的旅程,前方究竟是光明一片的坦途,还是通往无尽深渊的绝壁?尽管这样想,只要看到你,我便知道我不能像过去一样选择既定的未来。”
至少,不必再承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惶然与不安。
“我喜欢你。”
如此令人紧张的话,却不可思议的流利地从奴良鲤伴的口中说了出来,金嫣脑中血液向上涌升,周围的声音听不见,能让她有感觉的只是他的声音,还有从手间传递出的温度。
“你不用回答我什么,如此便好。”奴良鲤伴摊开相握的手,在他的掌心之中,有一瓣樱花。
还记得她从水中懵懵然然的出现,就好像揭示着一切的改变,那一夜,他在庭院中的樱花树上打盹,却一夜无眠。
“我爱你”,隔着樱花瓣,奴良鲤伴亲吻了金嫣的唇,即使某一天她离开了,也将永远记得这份樱花的味道。
“咦?刚刚好像看到了鲤伴了”,金嫣眨了眨眼睛,好像还听见奴良鲤伴说接他回去之类的,怎么一眼前没影了?难道是她幻听了吗?
“恩?看到什么了?如果你说滑头鬼之的话”,秀元一指,“他在外面等你呢。”
看着金嫣跑出去,秀元一笑——从刚才奴良鲤伴施展的畏来看,真的是相当的有潜质,镜花水月,真真假假,能够把金嫣也迷惑住了,分辨不清眼前的世界和现实中的世界。
‘不过最不妙的是,奴良鲤伴原来对她也抱有那样的感情吗?那么…’,秀元低头,他试着抓出飘舞在空中的樱花,但是却都穿过他的掌心,飘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