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黄保正是这五百户的都保,乡里乡亲,面子上不能太过苛刻,好的领导者,要能够媚上而不欺下,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县城里不象城池外,他这个保正象风箱里的老鼠,两面受气,上面有各级官员和差役要应付,下面的居民也都象郓哥一样刁滑。
黄保正并非真的想要让郓哥脱难,他是想麻烦往上推,交给外地来做官的县尊大老爷,郓哥的死活他才不关心。
黄保正、郓哥、妇人、捕快等十数人刚刚离开,便有得到保正示意的手下挥手让街坊散去,待街坊散尽,那手下进到房中,翻箱倒柜,找不出银两,骂声:“穷鬼!”带上门离去了。
宛如众星拱月,丁一被围在正中,路上,黄保正伸手去拉着丁一,显得很亲热,他问丁一:“郓哥,你老爹跟我关系不错,说起来,十年前我跟他还经常一起吃酒,也就近年,他年纪大了,不再与我往来,今天这事,出乎意料,未想到他死于非命,怎么回事,跟我讲讲,我来晚了点,那两个走掉的军汉是什么人,之前没见过?”
这黄保证说得亲热,刚才连郓哥老父的尸体都没去看,就算认识,关系也有限,丁一酌情回答,听到几个军汉是清河县吴团练使,他安慰道:“这吴家,也忒欺负人,他清河县的如何到我阳谷县来生事,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见到县尊,我为你求请!”
黄保正的声音轻飘飘的,脸上虽然在笑,皮肉僵硬,有多少可信度,完全没谱。
两个捕快昂首走在前头带路,眼神不善,满脸不爽,妇人时不时也问丁一,跑掉的军汉长什么样子,跳着脚地咒骂军汉,污言秽语,极尽骂人之能事,跟在后面的壮汉听得呵呵直乐。
路上,一边谈话,丁一在观察着几人,这黄保正骨胳粗大,走路行步之时,下盘极其稳当,似乎有不错的功底,那七名壮汉,也是体格健壮,看起来象是经常打熬身体的,并非易与之辈。
话说回来,丁一凭借武学大师级的眼光,凭借轻身功夫和缩地成寸的高强本领,就算没有内力支撑,脱身也应不难,只是到底有些纠结,大宋承平日久,要是真的跑了,罪名就背在身上了,必定全国通辑,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郓哥,以郓哥的身体和本事,如何能够逃过追捕?
这次丁一杀人,是对方上门生事,他只希望阳谷县令能够秉公而断,说不定还能继续做个良民,就算吴团练使不依不饶,也能从县里开个路引什么的跑路,流民的话,地方官员是有权斩杀的,有路引可以经商和入籍。
丁一家穷,住在城边,离着县衙距离较远,这路走了好半天,才隐隐看到县衙。
黄保正松了口气,把郓哥交到县衙就没他事了,看到猛鬼军汉和刺青军汉的尸体,他就暗自警醒,这郓哥突然变得心黑手狠,杀掉两个壮汉都只是一招,十多年居然没能发现,只以为这家伙是个奸滑的小厮,不知这家伙从那里学了这身本事,还很有诚府,隐瞒了这么久,他是真不愿意跟郓哥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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