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咯咯大笑声。
来到隔壁雅座,只见蔡京、高俅、王仲陵、白时中四个老家伙坐在里面,另外,还有张择端、蔡绦。这落差真是太大了,李奇心想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和丈母娘待在一块,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高俅忙道:“快坐吧,这戏就要开演了。”
李奇刚准备坐下,忽听楼下传来一阵曲音,他双眼一睁。屁股下坠,差点没有坐到地上去,幸好双手扶住了椅子。
什么情况?
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往地上坐。
蔡京等人纷纷诧异的望着李奇。
我还想问什么情况了,这怎么是唐伯虎点秋香的调调(详情请见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的片头曲)。李奇赶紧站起来,道:“这曲是---。”
高俅微微笑道:“这首曲乃是康儿作的,他还决定将这曲作为这大剧院的幕曲。”
“幕曲?”
白时中好奇道:“何为幕曲?”
高俅道:“哦。就是这帷幕拉上去的时候弹奏的曲子,康儿他们还决定今后不管在这里上演何戏,都得先演奏这首曲子。”
“有趣,有趣。”蔡京呵呵道:“想不到康儿还会作曲。而且这曲听得倒也别有一番趣味,老夫方才都忍不住哼了几声。”
靠!这分明就是剽窃啊!这个二货,真是太无耻了,明明就是从我这偷听去的,竟然还说是自己作的,哇呀呀,气煞我也。
李奇算是明白了,要知道他可是星爷的忠实粉丝,其实八零后恐怕也没有星爷粉丝之外的生物,这唐伯虎点秋香肯定倒背如流,特别是那一首“红烧翅膀,我最爱吃。”李奇常常在烤鸡翅膀的时候都唱上几句,久而久之,高衙内也学会了,可哪里想得到这二货竟然会剽窃过来做幕曲。
高俅看着呆愣的李奇,好奇道:“李奇,是不是这幕曲有何不对?”
“呃。”
李奇心想,这木已成舟,那二货肯定不会承认的,我若跟他争,那显得就有些太小气了。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被衙内这惊世之作给吓到了,厉害,真是厉害。”
高俅略带一丝疑惑的瞧了眼李奇,但是也没有多问。
众人又将目光放到了台上,随着幕布升到顶部,这幕曲总算是结束了,映入眼帘的一个大盆栽和一个小盆栽,里面种的是一棵茂密的矮树,但不知是什么植物。
在舞台的右边,有着一间茅屋,当然,那茅屋是完全按照舞台室建造的,只是一个模型,只有一面墙,完全开放式的,只要大家一眼看出是一间屋子就行了。
大盆栽前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黑白参杂的老者,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在他周边还坐在三四个大人,五六个小孩。
在加上烛火的衬托,宛如夕阳西下,这完全就是故事里面的场景,在坐的可都是射雕迷,书中情节比李奇还记得清楚些,这一眼看去,掌声雷动,还有不少人叫道:“张十五!”
这才是新式的舞台剧吗,就那些勾栏瓦舍弄的,简直就是四不像。
等到掌声散去,那老者手中两片梨花木板突然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这词是来自于书中,但是曲可是现在作的,当代作曲的能力还是杠杠滴,配合的是相得益彰。
这舞台是经过设计的,有回响的效果。再加上这老者声音洪亮,虽然没有麦克风,但是只要全场都安静,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这台上演员一张嘴,观众们立刻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故事当中。
接下来倒是与书中的情节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是这张十五在将故事中的年代一些君臣昏庸无道,银国士兵烧杀抢掠。
很快,这故事就讲完了,张十五正欲起身,这第一回的两个主角终于出现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去注意,直到“村民”散去时,他们才发现里面隐藏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高、洪两个二货。
台下立刻发出一阵爆笑。
高衙内一听,不禁大喜,看吧,看吧,有本衙内在。何许演,往台上一站就行了。
这人一兴奋,状态就来了。
三人聊了几句,洪天九就拍着胸脯道:“小弟作东,请先生去饮上三杯如何?”
这句话台词根本不需要背,现实中他就经常说。
三人来到边上的一张桌子旁,一个跛子酒保迎上,招呼三人坐下。高衙内嚷嚷道:“给我来一坛子美酒,三斤熟羊肉,一碗洗手蟹,嗯,再弄条鱼来。”
什么情况。菜名都改了。李奇可是厨师,对这方面有着天生的嗅觉。
蔡京可也是吃货,问道:“书中好像点的不是这菜。”
高俅道:“是这样的。康儿他们不太爱吃豆腐干,于是就换了菜。”
问题是这杨铁心、郭啸天只是两个村夫罢了,三斤熟羊肉,这分明就是暴发户啊!李奇道:“难道他们真吃啊?”
高俅道:“这吃也有真假之分吗?”
“那这酒---。”
“自然也是真的。”
李奇点点头。心想,难怪他们方才说绝不会喝酒上台,敢情一上来就有酒喝啊!完了,完了,这几碗酒下去,那真是什么都有可能!
台下的观众倒是没有注意太多,因为在坐的都是有点小钱,这些菜式对于他们而言,都非常熟悉,反倒更容易让他们代入。
但是,李奇料得也没有什么错。
这酒一上来,高衙内一人弄了一大碗,举碗就道:“干了。”
那张十五一听就傻了,剧情不是这么走的啊!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举碗道:“我敬二位。”
三人一干而敬。
高衙内一抹嘴巴,不过瘾呀,这下意识的又把酒给满上了,道:“再干。”
这洪天九天天跟高衙内一块喝酒,这台词比背的台词还要熟悉一些,这酒一落肚,很容易就做回了洪天九,连连点头道:“我们三人在此相聚那便是缘分,当连干三碗。”
张十五脸都青了,我只是一个戏子而已,你们用得着这样么,但是这酒在面前,不得不喝啊!
台下的观众看得终于有些纳闷了,你们话不说话,这酒倒是没完没了了,这得演到什么时候去啊!
李奇看得都替高衙内他们捏了一把汗,又再向俅哥询问道:“太尉,这---这真的是酒吗?”
高俅哪里还有方才那般风轻云淡,脸都僵硬了,道:“应该---我也不是太清楚。”心里也道,但愿不是。
这三大碗落肚,三人都面色泛红了。
扮演张十五这人毕竟年纪大了,这可是三大碗呀,硬是憋住,没有让那个酒嗝打出来,赶紧拉回正题来,道:“有酒便好。听两位口音,莫不也是北方人。”
他这一说,高衙内、洪天九很自觉的就跟上了,可见他们还是努力的背了台词,不跟上回一样,台词是乱来一气。
这一来一回,观众们的情绪也给拉回来了。
毕竟这很难得啊,只要不出太严重的错误,观众们还是能够见谅的,所以说这时候的观众是最可爱善良的观众了,哪里有后世那些观众那般挑剔。
高俅也是松了口气。
可是李奇却不以为然,这才刚刚开始,等到酒精发作之时,铁定要出状况,但是相比起第一回而言,他这次可就轻松多了,因为第一回是他是总导演啊,这一回哪怕是高衙内把舞台给拆了,也不干他的事。
不得不说一句,这李奇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三人就这天下大事,激烈的探讨了一番,那扮演张十五的原本也是一个乐师,他是小人物呀,不敢向高衙内这般乱来,所以在排练的时候,非常认真,情节在脑中已经熟烂了,这说到激昂处,情节里面要求他来斟酒。
他就潜意识的拿起酒坛,为高衙内、洪天九斟酒,可这一倒,只是滴两滴酒来,原来这酒坛已经见底了。
因为在排练的时候,为了以剧情为主,所以只安排三人一人喝两碗,原本还是杯子的,但是高衙内强行改为碗,英雄好汉吗,怎能用杯子喝酒,忒不英雄了。
这都是经过预算的,这一坛子酒足够你们每人喝三大碗了,怎么也够了,但是在排练的时候,基本上用的都是空碗,主要是背台词,只是昨日最后彩排的时候,用了真酒,这当然也是高衙内强行要求的,不过他的理由倒是非常好,他说如果用水代替的话,无法培养情绪出来,这喝酒说话,和不喝酒说话,完全就是两码事。
柴聪他们听了,好像也是这个理,而且他们也知道高衙内、洪天九,包括这乐师的酒量都挺不错的,喝上个两三碗不会有事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改换真酒。
可是他们哪里料得到,这高衙内一上来,完全就不按剧情走,酒性大发,一开始就连干了三大碗,导致此时酒坛内是空空如也。
那张十五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蒙混过关,还是---。这手就定格在碗上,茫然的望着高衙内。
但是人家高衙内已经入戏了,没有丝毫停顿,就嚷道:“店家,再拿一坛子酒来。”
再---再来一坛子。
那扮演跛子曲三的龙套哥一听这话,吓都吓死了,呆愣的望着高衙内,暗道,衙内不会是忘记,这边上只准备了一坛子酒吧,我上哪再弄一坛子来啊,真当这是酒楼了啊。
全场鸦雀无声。
高衙内见没有反应,暗道,这厮不会是忘了台词吧。可又见洪天九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心中突然想起,好像没酒了,这---。
尴尬了!
这一回柴聪可不在,就他们两个二货,这完全就接不下去了啊!
李奇前面也没有看懂,稍稍一愣,便也明白过来,暗笑,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他们,原来这一坛酒就能将他们给憋死。这越想越好笑,他着实忍不住,噗地一声,呵呵笑了起来。
唰唰唰!
忽觉四周射来数道复杂的目光来,李奇转头一看,见俅哥面色铁青的望着他,心想,差点忘记他老子在这,这时候决不能幸灾乐祸。鼓掌道:“精彩!真是太精彩,我已经衙内他们的演技给俘获了---呃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俅哥的脸就已经黑的跟包青天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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