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微皱,朝着沙发走去,“爸,妈。”
“安信,你媳妇呢?”安振阳抬眸,面色凝重。
安信与他对视,静默半晌才冷静地开口,“爸,我们协议离婚了,她不会再回来。”
苏秀玲豁然抬眸看向儿子,离了?
“对不起,我们晚辈的事可能要让安家蒙羞了。”安信垂眸敛目,心情低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我找不着任何好的处理方式,或许这么做还能挽回安家的最后一丝尊严吧。”
安振阳久久盯着他,开口询问,“孩子真不是你的?”
“不是。”安信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意,“对不起。”
苏秀玲的心撕扯般疼痛着,“安信,必须做羊水穿刺检查,万一是呢?”她还是想抱孙子。
“没有万一。”安信坚定地说。
苏秀玲愣住,她气得浑身颤抖,“真是个贱人!竟然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她们欧家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听妈妈咒骂着,安信眸色黯然。
李妈赶紧坐下来握住苏秀玲抖动得厉害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哎!”安振阳心中猛地涌上一口血气,“小金的死可能跟欧梦如有关。”
安信心口一窒!他站在茶几旁,目光隐痛。
“养虎为患呐!”
“妈,您不要生气,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失,至少在经济上没有。”对于小金,安信觉得很抱歉,“或许只是意外。”
“可是你不爱她吗?”苏秀玲替儿子感到痛心,她质问,“这段日子你们如胶似漆的!妈都看出来了,你已经投入了一段新的感情!你真的没有任何损失吗?!”
安信苍凉一笑,“都这样了,还提什么感情?”说完,他深深朝她们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往客厅外走去。
“安信!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苏秀玲起身便追,她担心儿子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车灯亮起,凯迪拉克开始倒车。
“安信——”苏秀玲着急地冲下台阶,李妈拉住了她,“夫人,别追了,让少爷好好冷静,相信他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苏秀玲望着儿子的车开出了别墅,她眼里泛着难过的泪水,知儿者莫如母。
她的儿子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安信把车开停在了江边,他下车甩上车门,走上外滩,双手握住冰冷的栏杆。
迎面而来的晚风吹动他乌黑的发丝。
望着江对面的一片灯海,他黑眸幽深,下颌绷得很紧。
夜,渐渐深了……
安信不敢去想两天后那个男人召开发布会,把这件丑事公布后的情景。
不但给他自己造成困扰,让爸爸如何在同事间立足?
爸爸是政委,身份特殊,任政府机构要职,历来为官清廉,作风端正。
马上要功成身退,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他造成或大或小名誉上的损失。
安信紧握栏杆,迎着晚风,他的头脑很清醒,双眸如鹰,给人不怒而威的气势与压迫感!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合租公寓里。
刚冲完凉走出浴室的苏笑笑闻铃声走到茶几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愣了愣,疑惑地按通,“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