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曦,君卿,拓跋凛。
十人混战,胜出名额只有两个。这就意味着,他们三人之中至少有一人将会被淘汰。
拓跋凛先后救过自己两次,君卿更是一直以来帮了自己很大的忙,无论谁出局,聂曦心里都会替对方感到惋惜。
当然,她更不希望被淘汰的那个人是自己。
“碰上都碰上了,只能怪你们运气不佳。在这儿摆着张哭丧脸有什么用?又不能让清宁宗的人把分组给改了。”聂曦正纠结着,镜心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自从晋升到蜕变境,聂曦自然也领会了传音入密的能力。不过现在她与镜心的交流,所采取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方式——直接通过识海,以神识做沟通。
这种方式比传音入密来得还要保险,绝不会被人察觉或窃听,但是普及的范围却小之又小。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交流的两人需要将自己的识海毫无保留、不做任何防御地展示给对方。因此,会选择这种方式的人,无不是至亲好友,生死之交,能够放心托付极大信任与身家性命。
“你说的倒也是。”抚摸着依旧被挂在颈间的小黑石头,聂曦回答,“不过比起这个,我突然觉得有些侥幸。”
“什么意思?”
“当初多亏我们图省事,只向洛承云要了一个名额。”
“……那难道不是因为我在外面晃会太扎眼?”
对于被分到同一组这件事,君卿与拓跋凛则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山下密林一别,拓跋兄的气势更胜往日,实在令在下折服。”君卿一拱手,“依在下看来,拓跋兄不日便可突破到蜕变境后期,真是可喜可贺。”
“谁胜谁负,各凭本事。”拓跋凛却不领情,双眼盯着他,冷冷道。
“那是自然。”君卿微笑。
下一刻,他的声音却在拓跋凛的耳畔响起:“在下要保证聂姑娘能够胜出,是因为受了他人的托付,对她照顾一二。可拓跋兄让步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剑眉微扬,拓跋凛审视着面前的青年。
“那个男人。我欠他一个人情。”半晌,他回答道。
他说的语焉不详,但君卿却听明白了,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两个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少女。
刚和镜心交流完毕、不明所以的聂曦:“……??”
……
此时四十五个队伍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印晓青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地开拔,前往位于主峰的大演武场。
看着一左一右走在自己身边的两名青年,聂曦总觉得,刚才在自己没有觉察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她有心相问,可这两人一个嘴紧得就像是闭合的蚌壳,只要自个儿不愿意,就没人能撬出半个字来;另外一个又是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在已知必然失败的情况下,聂曦觉得,自己还是放弃尝试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