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钱康还是站了出来。
而当他与方明远几人见面,他才知道,这贺东鹏扣下的商品居然是港商合资公司的,人家的香港籍经理已经堵上门讨要个公道来了。
“我们会向省政府有关部门反映这一情况,奉公守法的商人,其货品居然会被火车站站长无理由地扣压,而且居然还让他人搬空了我们的车皮,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抢劫!这是合伙抢劫!”孙照伦发出了歇斯底里般的咆哮,“我们的押车人员,就因为尽忠职守,阻拦你们卸车,居然会被你们的站长和铁路警察毒打数个小时,他可是一位参加过老山轮战,因伤退役的残疾军人!你们居然也能够下得去手!我倒要看看,军方对于这样的行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钱康微微地退后了半步,这个愤怒的香港人自从他出现,就根本没有给他除自我介绍之外多说半句话的机会,短短的这点时间里孙照伦已经在他的脸上喷出了无数的唾沫星子,可惜他却只能以微退半步做为回应,就连伸手擦擦都不合适——谁让他御下不严。居然做出这般丑闻,他这个站里事务的一把手,自然也是责无旁贷。他看了一眼已经如同一摊泥一般呆坐在那里的贺东鹏,心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他的仕途算是完了。招惹到系统里的老人不说,还牵涉到了港商和军方,性质又是如此的恶劣,最后能够不被踢出铁路系统,那恐怕都是一个奇迹了。就连自己,这一次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其实对于贺东鹏近几天来的所做所为,钱康做为站长。怎么可能全无知晓。只是碍于郑军的存在,加上贺东鹏做事也比较小心,所扣压下的货车,大多来头都不大,有郑军出面,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摆平,所以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毕竟到了他这把年纪,怎么样平平稳稳地退下去,才是他最关心的。这种小事情,只要不惹出**烦来,他连管都不管。而贺东鹏也正是把握住了他的这一点心理,所以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这种手段。可是上得山多终遇虎,贺东鹏这么快就撞上铁板,倒也是大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什么反应?我现在毙了他们的心都有!”李光翼黑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抱起了陈军科,转身出了门。整个过程中,对于站立在一旁的钱康和派出所的副所长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贺站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是谁搬走了我们的货物?”朱大军遵下身来带着几分怜悯的神色拍了拍贺东鹏的脸颊道。
“郑军,平水商场的郑副总经理!是他将你们的货物全部都提走的!”贺东鹏有气无力地道。
“郑军?他是什么人?”朱大军侧过头来看了看方明远和孙照伦,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从来没有来过平水的两人,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人。
朱大军看了看站在一旁闭口不言的钱康,心知想要从他们的口里套出来有关于郑军的情报,那是不大可能的了。他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二点十分了。“孙经理,现在已过凌晨两点了,就是找人也不方便,不如这样,咱们几个一会跟着陈同志一起去医院,然后回头就在军区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再找这个什么郑军要货。不过……这几个人怎么办?是回头和他们算账呢,还是干脆就把他们一块带走!”
孙照伦对于朱大军的安排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贺东鹏他们五个人,也一并带走,朱大军有这份权力吗?这里可不是平川县,他在这里执法恐怕……不过孙照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朱大军也许没有这份权力。但是李光翼可并不见得没有。恶意毒打退役伤残军人,这事情的性质可以说是极其恶劣了,李光翼强行将人带走,免得他们畏罪潜逃,虽然说有些牵强,但是也能说得过去。
“好,就依朱局长的安排!”孙照伦侧脸看到方明远也是微微地点头,立时就应允了下来。
钱康不由得脸色大变,这要是让他们硬把贺军鹏几人带走,那成什么体统。“几位,几位,远途而来,就由我们为你们安排……”
朱大军他们根本就不搭理他,从桌子上拿起几副手铐,将这五人全铐了起来,然后推着他们就往外走。朱大军走在最后,拦着钱康和那个副所长道:“两位最好不要拦阻我们,看见我们那个当兵的同伴了吗,你们再纠缠下去,他要是给你们两枪,相信只要不是要了你们的小命,你们有苦都没处诉去。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绑匪,人会关在军营里,有什么事到军营里来找我们。!”
说罢一行人扬长而去,远处传来了急救车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