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琪。
当然我更想你们这样称呼我
——云雅的脑残粉。
对啊,我只是云雅粉丝当中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罢了。
我知道,有很多人提到“脑残粉”时,都会露出鄙夷的神色。
原因很简单,身为脑残粉的我们崇拜着一个距离自己千万距离的人。沉溺于幻想之中,简直是可笑。
脑残粉经常会做这样的事,吃男神喜欢吃的食物,买男神代言的产品,和朋友间的聊天话题永远离不开男神,只要有人诋毁男神就会和那人开撕一整天。
可是,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你所有的一厢情愿,你崇拜的人可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确实讽刺,这确实脑残。
可是,为什么付出就必须要回报?
难道只是想要单纯的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
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哪需要追根究底?
人本来就是如此,有的理性,有的感性,有的偏执,有的隐忍。
我只是有些感性,还有写偏执。
于是,在电视上看到云雅的第二场环球钢琴演奏会时,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他。
那时的云雅,尽管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正太,却已经很耀眼了。他不爱笑,精致的小脸抿着唇故作老成,却更显可爱。
而我就看着屏幕,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坐在比他高的椅子上,在黑白的琴键上灵巧舞动,弹奏出最欢乐最打动人心的乐曲。
云雅的演奏是有魔性的,他让人不自禁的屏息凝神,他让每一个在绝望边缘的人感受到了阳光,感受到了希望。
他甚至是让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我的目光追逐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看见他在掌声雷动的现场淡然自若的抿唇,微笑,低头,弯腰,整个动作贵气十足。
这一刻,这画面太美好,我不由得屏息凝神。他用修长的手指,以音乐之笔,驱逐了迷茫恐慌,将云雅二字牢刻心间。
那天,我趴在键盘上,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甜美的梦。
梦的最开始便是我躺在医院里。
这其实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
我被安置在病房里,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桌角,就连花瓶里的花也是雪白色的。我的所有世界都是刺目的白。
医院里并没有闻到花香,只有刺鼻的消毒水萦绕着。
我能见到的人只有父母,她们眉目之间浮现着淡淡的哀愁。就像是每一个生病住院后的孩子,父母露出的那种难过的神情。
我是宋琪,一个患有白血病,生存几率为40‰的病人。
……
在每个不为人知的夜晚,母亲会悄悄趁我睡着后,伏在父亲的肩膀上痛哭,哭湿了整件西装。
而父亲只是沉默不言的站着,拍着母亲的肩表示安慰,他的背脊略有些弯,有几分勉强。他或许在筹算着巨额的手术费。
“小琪,不要怕,妈妈和爸爸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乐观,要积极的配合医生治疗。”
母亲总是强颜欢笑的鼓励着我,安慰着我。
父亲母亲都是工薪阶层,薪水不多却够用,可是因为我的病情,辞了工作,负债累累,就是为了给我筹集手术费。
而我只是沉默着,即使知道是梦,心里却漾起了丝丝甜蜜。
……
“什么?手术费还差三十万?”
静谧的黑夜里,我躲在被窝里偷听着父母和医生的对话。
“对啊,小女的病情很恶劣,需要进行几个阶段的疗程。而且,如果现在终止治疗,前面的算是前功尽弃。”
“好吧,请你们在通融几日,我们一定会筹集到钱的。”
之后是许久的沉默,最后父亲只是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卖掉房子了。”
“可是我们要住哪儿?那房子是我们唯一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啊!”
“钱没了还可以赚,家没了还可以在建,女儿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那一瞬间,我瞪大了眼。
眼前这两个其乐融融的人真的是我的父母吗?
这……都是梦啊!
在冷漠的现实中,她们不会相互安慰,她们在一起只是争吵。
她们不会相爱,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女儿。
因为她们都不喜欢对方,只是在一次夜晚犯了罪迷了情,生下了不该来到世界的我。而她们又因为种种原因,被迫的结了婚。
父亲,母亲,女儿,本是温馨的大家庭却名存实亡。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如同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