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华浓摊平了身体躺着,无所谓地说道:“我在宫中惊吓过度,连夜发起高烧,所以卧床休养,闭门谢客。那些个皇子之间的争斗与我无关!”
“有些事不是你躲就躲得过去的!”朋友一场,王润友情提醒陆华浓,毕竟陆华浓还是手握兵权的奉阳王。
陆华浓顿时就炸了毛:“不躲还能怎么样?在皇位争夺战中插上一脚吗?难道我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我这还没插手呢,敏王就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我若是插了手,怕是一家老小都没命活到明天!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反正我是铁了心不插手,谁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砍了谁!”
最后一句是气话,陆华浓要是真砍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会立即把矛头齐齐对向他。王润自然没当真,还笑着说了这番理论。
陆华浓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然后我可以跟其中一个合作,杀了另一个。”
王润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指出致命的一点:“可你连杀了两个皇子,留下的那一个必定对你心存畏忌,日后必然会处心积虑的除掉你!”
“我可以在杀掉另一个之后也把合作的那个除掉,然后扶植一个年幼的或者软弱无势的皇子上位,待他成长起来,我有足够的时间掌握更多更大的势力或者全身而退,如此,立于不败之地!”陆华浓轻松地说道。
陆华浓这番话说得大胆,却是处处透着合理可行之处。以陆华浓的处境,这番做法的确可以令他立于不败之地,比现下这等朝不保夕的处境要好得多了。即使认识多年自问对他了解最多的王润,一时也拿不准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开玩笑。
此时,陆华浓打了个哈欠,往被窝里钻了钻,咕哝道:“还是全身而退罢,这样的话就能离那皇家那些个糟心事远一点了!”
王润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了,干脆地避过这个话题,转而提起敏王:“他到底是太急了,听说一回府就召集了近臣商议大事。”
听说?听说能传这么快?陆华浓才不信他的鬼话,这种机密之事必定是探子查出来的。
“弘王和敬王难道就不急?”
王润倒也没瞒他,“弘王殿下那里听说是诸位大臣心忧陛下,于是早早就在弘王府守着,以期弘王透露陛下安康的消息。”
“这才有些手段,敏王的吃相太难看了!”陆华浓笑道。
弘王素来装宽厚以显自己的贤名,他的心腹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态的,这种事自然要主动担了日后可能会被人诟病的罪名。
“敬王呢?”陆华浓追问。
王润顿了顿,道:“敬王直接回了敬王府,并无动静。”
陆华浓不语,这才是真正的手段高竿。
表面没动静,不代表暗地里没动静。敬王府一夜不知飞出多少信鸽派出多少见不得光的人手,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给人一番按兵不动的错觉。
“他素来心机深沉。”
王润有些错愕,往日陆华浓没有失忆的时候,这番话总是他说出来的,没想到今日他还没开口,陆华浓却是主动说出来了。他该感谢老天,陆华浓终于看清了卫承乾的真面目么?
呆滞了一会儿,王润叹道:“方才你提到征战多年,那一瞬我竟以为你没有失忆,你还是以前的你。可是,你若没有失忆,又岂会不关心黎民百姓?”
陆华浓提了心,又落下了。敢情前身就是个心下天下、爱民如子、忠君报国、正气凛然的铁血将军!
“若是没有失忆,没有失去武功,本王还是稳当当的奉阳王,那自然是好的,担上黎民百姓的担子也不为过。可是现在……”陆华浓浅笑,“我所拥有的太少,而心系天下又太累,我要的不多,能保全小我就足够了。”
王润深以为然地颔首道:“你这样也极好,比以前快活!”
危机解除,陆华浓睡意上来,准备拥被而眠。
王润显然还没说过瘾:“那消渴症到底有没有得治?”
“应该有罢。”
“谁能治?”
“你可以去陈国寻访名医。”
“那陛下暂时有没有性命之忧?”
“不是还有太医在嘛,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