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朱敬伦连结乡勇,不是八旗兵无能,他怎么可能允许朱敬伦去编练火枪营,当朱敬伦拥兵一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限制朱敬伦,但谁能想到,就是一万火枪兵,耆龄也挡不住,这能怪谁。
回到家,柏贵已经明白奕欣想让他做什么了,那就是让他去死拖着朱敬伦,不让他扯旗造反黄袍加身,那样就把朝廷逼到了死角,不得不有所行动,可却没有行动的本钱,如果朱敬伦真的造反,他哪里能拖得住,反而得赔上这条老命。
但他还不能不去,去了朱敬伦有可能杀他,不去奕欣更是有可能杀他,两难的选择?不,他根本没有选择,他已经先于朝廷被逼到了死角了。
沉思了一夜,他给朱敬伦写了一封信,叙了叙他们过去的情分,说到朱敬伦帮忙夺城,他承认朱敬伦保了他一次,说到安抚洋人,朱敬伦又保了他一次,然后就说他应该会很快去广东复任,再任两广总督了,他希望朱敬伦还能继续帮他。
柏贵的信要比柏贵到广东早的多,曾国藩从去年九月到几年九月,用了正正一年时间,将太平天国的战略要地安庆攻陷,从此太平天国彻底无法威胁长江上游,从北京发出信件,通过驿站能够很快的抵达目的地。
12月底,柏贵的信就送到了朱敬伦的手上,朱敬伦一看顿时一愣。
“清廷还想抚我?”
通过柏贵的信,朱敬伦看到清廷不是没有看透他的欺骗战术,但是依然想安抚朱敬伦。
“看来他们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只有一块遮羞布了!”
朱敬伦把清廷的状态看的很透,但是他不打算同情清廷,他要把遮羞布再扯上一扯,让他露出更多的羞处来给天下看看,至少是给广东看看,只是他觉得他扯这块遮羞布的同时,也把自己造反的旗帜扯出了一角,就感觉有些别扭。
“来人,去给赫德送信,告诉他立马着手在新会、东莞、香山、顺德、三水、高要六县建港开关。给该六县县令去信,通告他们,我已经准了洋人在六县开放关口贸易,让他们不得阻拦!”
方山点点头:“还是用八旗将军的印?”
朱敬伦摇摇头:“不,用我私人的印!”
既不是新安县令的官印,也不是八旗将军那面遮掩的印,就用朱敬伦的私印,从现在开始,他要让广东各地,只认他这个人,而不是认清廷给他的什么官职。
方山一听就明白了,痛快的去了,他命白,朱敬伦这是撤出了旗子了,就看各地县令怎么考量了,是拜倒在这面大旗之下,还是铁下心来,跟这面旗子开战!
总之,广州府这几个最大的县,必须在朝廷和朱敬伦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了,是朱敬伦还是朝廷,没有第三种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