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驳兽感觉到了刘辩的意识,慢慢的安静下来,低下头,用额头的尖角轻轻的触着刘辩的手。刘辩抚着驳兽,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臣等不知。”近卫郎紧张的回答道:“驳兽原本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刚才突然就惊了。”
“刚刚的事?”
“是的,就是刚刚的事。”近卫郎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半夜的,驳兽突然惊了,而且惊扰了天子,如果天子怒,他们可担待不起。
正说着,刘备大步走了过来,一看到这个场景,连忙拱手道:“陛下,是臣疏忽,未能照顾好驳兽,惊扰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刘辩瞟了刘备一眼。淡淡的说道:“驳兽突然惊了,与你何关?你也不要紧张,朕不是那等好杀之人。”
刘备身形一僵。有些惴惴不安。刘辩的语气有些不善,而且好象是特意针对他,对他一句顺口说出来的话也有诛心的迹象,与平常的大度迥然不同,让他非常意外。
看到刘备与近卫郎们的紧张,刘辩眼神一闪,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吓着他们了。他摆摆手,放缓了语气:“玄德。半夜还没睡,在巡营还是读书?”
刘备躬身道:“刚刚巡完营,正准备休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些心惊,刚坐起来,就听到驳兽的叫声,就立刻赶来了。没想到冲撞了陛下,真是死罪。”
“哪来的死罪。”刘辩微微一笑:“好吧,既然来了,就陪朕说说话。”
刘辩拍拍驳兽的脖子,转身进帐。刘备拱着手,跟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站在刘辩对面。刘辩赐了座,刘备一声不吭的坐下了,静静的听候刘辩的垂询。
“你在幽州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有什么汉人路过幽州北上?”
“北上?”刘备沉吟良久,摇了摇头:“臣没有听说。幽州之北俱是蛮荒之地,怎么有汉人北上?”
“朕捕获驳兽的时候,曾经从驳兽的意识里看到一个汉人的身影,这人还拿一口红色的剑……”刘辩将当时从驳兽的识海里看到了意识碎片大致说了一下:“朕怀疑有一个汉人高手去了北疆,伤了驳兽。”
刘备大惊失色。他知道驳兽被捕获的时候有伤在身。却不知道这个伤是被人伤的,而且是个汉人。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伤了驳兽?
“等等,陛下,你说那是一口红色的剑?”荀攸突然插了一句话,眼神有些惊讶。
刘辩点点头:“你听说过这样的剑?”
“是的,红色的剑绝不多见,而臣恰恰知道有一口剑是这样的。”荀攸眼神中露出惊恐之色,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那口剑叫赤霄,应该在家叔的手里。”
刘辩眉头拧成了疙瘩,沉吟半晌:“你是说,伤驳兽的人有可能是戏志才?”
荀攸点点头,正要说话,外面又传来一声驳兽的怒吼。刘备应声而起,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刘辩紧跟着也再次出帐,只见驳兽摇头摆尾,奋力挣扎,似乎遇到了强大的敌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刘辩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
没错,伤驳兽的就是失踪多时的戏志才,他手拿赤霄,远赴北疆,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杀驳兽,而是为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屠龙。
刘辩转身奔回了大帐,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握着黑刀。
“玄德,立刻集结近卫营,随朕出,找到附近最大的河流。”刘辩翻身跳上驳兽,大声说道:“公达,你留在此地,与文和一起主持战事。”
刘备、荀攸同时躬身领命:“唯!”
……
伸手不见五指的的冰原上,戏志才裹紧了厚厚的皮袄,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赤霄剑。
丝丝热气,从赤霄剑上散出来,渗入他的身体,渗出他的皮祅,散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取暖,以他现在的境界,他根本不怕冷。他是为了用赤霄剑的热量吸引巨龙。荀彧说过,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赤霄剑上的热气是对巨龙最致命的诱惑。他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为了屠龙,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龙在哪里,只能耗费宝贵的真气,催动赤霄剑,诱使巨龙前来。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两天,真气即将耗尽,却没有看到巨龙的一丝踪迹。看来巨龙并不在附近,他这两天的苦苦等等全部白费了。
就在戏志才身形一动,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了,抬起头,看向远处。
远处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仿若太古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