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言开车来到沈家村。
何玄连引他进屋,赶紧端茶。
刘从言才坐下,接过茶还没喝,就冲刘君酌道,“臭小子,别给我推了,机票已经买好了。你要不回去,今晚我就把你绑回去。”
“行了,小叔,你至于这么急吗?我都说了,过几天就回去。”刘君酌很是不爽,但很是庆幸何亭亭不在。
刘从言放下茶,“不行,明天晚上就走。再过几天,就是你回去,我不敢回去了。明明是你自己想来南方的,到现在竟怨起我来了,我多冤啊!”
何玄连听了,对刘君酌道,“我看你就回去吧,别让刘叔为难。我大哥二哥已经买了票准备回来了,你还想拖啊。”
“正想见大哥二哥一面。”刘君酌的脸皮不可谓不厚。
刘从言哼了哼,“你好好想清楚,要敢再拖,我就跟老何聊聊了。”
“……”刘君酌一言不发,却向刘从言释放着“用眼神杀死你”的信息。
刘从言不痛不痒,施施然开始喝茶。
等何亭亭从李真真家回来,就知道刘君酌第二天就得回京城的消息。
她先是有些难过,但很快笑道,“也是该回去过年了,我们来年见。”
还想靠何亭亭的挽留多待两天的刘君酌绝望了,草草收拾东西,就被刘从言带走了。
又过两天,何玄白和何玄青从京城回到鹏城。
谢临风得了消息,一大早就提着礼物带着九爷来拜访。
何玄白年龄大些,当时读高中经常住校,和谢临风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一旦回来,见着了谢临风,总会提点上一两句的。至于何玄青,当年帮谢临风补了不短时日的课,在谢临风心目中是如同兄长一样的角色。
所以,谢临风态度是恭敬中带着亲近的,甚至在来之前,拜托九爷要收敛脾气。
何玄白笑着接过礼物,招呼两人坐下,说道,“你们隔了这么多年才回来,这次礼物我们就收下了,以后可就别送来了。”
“来,喝茶……”何玄青给两人倒了茶,又打量了两人一番,笑道,“长大了都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蓉姨以后不用担心你们的终身大事啦。”
正好何亭亭从外头拿着一篮子苹果进来,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二哥你还说临风哥和九爷,我上次和妈妈通电话,妈妈说了,大哥的事办了就办你的了。你要还没有对象那就赶紧,不然妈妈得给你相看。”
“亭亭,你这样拆台二哥会生气的。”何玄青无奈地扶了扶眼镜。
谢临风和九爷都忍不住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熟络。
何亭亭吐吐舌走进来,将苹果放到谢临风和九爷跟前,“临风哥,九爷,吃苹果。我家的苹果特别好吃,你们多吃几个。”
谢临风以前吃过何家的水果,这么多年来一直惦记着那美味,他回家之后虽然也吃何亭亭送过来的,但总吃不腻,此时见了红通通的大苹果,便没推辞,拿了过来也不削皮,直接开吃。
九爷向来是潇洒不羁的,自然不会客气,也是拿了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何家最会聊天的何玄白开始开话题聊天,客厅里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又过几日,何学、林玲玲和何奶奶回来了,谢临风照样领着九爷过来见人,并每天都过来跟何学聊聊。
何亭亭虽然想听两人说什么,但是何学不允许她也不敢偷听,便三天两头出去找李真真和王雅梅玩。
这天她刚去到李真真家,就被李真真拉进了她的房间里。
“亭亭,我告诉你件事。”李真真显得很神秘。
何亭亭马上看向李真真,“什么事?”
“上次你不是好奇张思远的事吗?昨晚阿杰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李真真压低声音道,
“阿杰说,张思远父母以前其实职位挺高的,但是后来好像得罪了人,就被穿小鞋降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他们在基层,一直想往上升,但总是无法升上去。阿杰估计,应该是有人不让他们升上去。”
何亭亭听得有些吃惊,“这是阿杰说的,还是阿杰的爸妈说的?”
“阿杰的爸妈说的。张思远拜托阿杰帮忙,阿杰跟他爸妈提起,他爸妈才把这事告诉阿杰。”李真真说完,一脸的好奇,“亭亭,你说是谁一直压着张思远的爸妈呢?”
何亭亭听了李真真这话,心乱如麻,总觉得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何学。
她跟何学说起过她上一辈子的事,重点说了几个哥哥的事,张思远自然也被她慎重地提起过的。
何学知道张思远,所以在张家发迹之初就下手,让张家没有机会发迹,更没有机会让何玄连做替罪羔羊——这样的推测理据非常充足。
但是这样的推测,她自然不好跟李真真提起的,当下就摇头,“我也不知道。”
之后她没敢多做停留,很快就辞别李真真回家了。
到家之后,何亭亭不知道该不该问何学这件事。
问了,何学肯定会问她为什么关注这件事,她若说了,何学少不得训她一顿,说她专门搀和危险的事。如果不问,心里总是记着这件事。
还没等何亭亭做好决定,就到除夕这一天了。
除夕当天,村委在村子的文化中心举办晚会,本地人和外地人一起,热热闹闹地过除夕。
作为沈家村的红人,何亭亭照例被拉上去表演,并且作为压轴人物出场。
何亭亭照例像往年一样,上去弹钢琴。
因为长得好看,钢琴弹得也好,所以虽然她年年都表演弹钢琴,但大家还是爱看,并且觉得看不够。
谢青青由来爱和何亭亭争,知道抢不过压轴出场,就在节目名单还没出来时运作开场节目。
然而今年王雅梅回来了,她是香江的大明星,所以谢青青连开场节目也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