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在照明弹制造的非黑即白的诡异色彩中,韦建军居然看到了空荡荡的地面上有一个快速填弹器。他俯身捡起之后在子弹袋上擦了擦就放入了弹袋。收拾起来这个辅助用的小工具,韦建军并没有停下来,在摒除了所有情绪的现在,理性告诉他必须继续做那些与战场有关的工作。所以韦建军掏出自己的左轮开始装填子弹,下一场战斗也许马上就要开始。战斗的理性在驱使着韦建军寻找继续战斗的机会。即便敌人没有开始进攻高地,韦建军也决定带领部队离开高地去袭击敌人的侧后。
韦建军那种强迫式的空灵脑海运转的非常冷静,既然美国联邦陆军没有发现高地被光复军夺走,这就说明敌人要么兵力不足无法顾及这么多,要么就是敌人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如果是前者,韦建军从侧后的袭击能够导致敌人腹背受敌的局面,让他们兵力不足的困境被加倍放大。如果是后者,韦建军从侧后的袭击能够导致敌人腹背受敌的局面,让他们试图完成的军事行动遭到意外的挫折。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对战斗局面都大有好处。
当然,对整个战斗有好处的事情对参战部队就有危险。更不用说此时的部队也有伤亡,进攻的时候还有二十号人的部队此时又损失了六名战士。加上韦建军,还有十六个没受伤的战士能够投入战斗。即便轻伤员还能继续用机枪扫射,大概能自保。但是这出击的十六人前途可就很难判断。
韦建军很想把被隔绝在理性之外的恐惧重新召回到大脑里面来,但是他的精神却拒绝这么做。如此单纯的战斗和杀戮的状态实在是太妙了。没有恐惧,没有喜悦,一切都沉浸在纯净的战斗之中。虽然想维持这样的状态需要不小体力,但是无惊无怖,无喜无忧,人生的痛苦也在这种状态下被一扫而空。
在这样空灵的脑海中,韦建军做了个很理性的判断,如果想带着部队前进,那就需要算一笔旧账。一面继续填弹,韦建军一面冷静的问身边的三排二班班长,“你们排长呢?叫他过来。”
二班班长看不清韦建军的神色,照明弹下所有人的神色都显得无比怪异。然而二班班长听得出韦建军声音里的杀气,看似平静的语气和冷静的填弹动作本身就能说明很多。不少军人愤怒和杀意会混合在一起,同样有很多军人的杀意和愤怒却泾渭分明。韦建军填弹完毕后关上弹仓上了保险,又掏出刚放进弹袋的快速填弹器,向里面加装子弹。看二班班长不吭声,韦建军继续说道:“去,把你们排长叫来。”
二班班长正想解释,却见阵地边缘有两名战士架着一人上来,他沉声对韦建军说道:“连长,我们排长……来了……”
韦建军扫了一眼,抽出左**步向被架上来的那人走去。只走了两步,他的步幅就变小。又走了两步之后就把左轮插回了枪套。看得出,二排长受了重伤,头上缠的纱布和脸上有大片的黑色痕迹。如果是在白天的话,那应该是深红色的血痕,现在看起来完全是黑色。染血的面庞更是惨白的吓人。
“连长,你们投弹之后敌人开始对下面射击。排长准备带队往上冲,就中弹了。我们当时想救排长,就没能立刻冲锋。”二班班长低着头对韦建军讲述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