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拖累王囧。
王囧对诸葛嫣笑了一下,自己本来是打定主意不想诸葛嫣通过。但是适才看到了她沮丧失落的神情,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情绪,所以才会决定改变态度。
虽然诸葛嫣不可能成为神捕,但自己至少也要帮她多过几轮考核。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可是烽火戏诸侯,自己又何必吝惜这举手之劳呢?
一念至此的王囧,微微摇头,示意诸葛嫣无妨。随即又是对着监考者道:“这是我们错失疏忽在先,若是主考大人最后不允,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过现在我可以继续吗?”
王囧见监考者点了点头,又是道:“刚才说到桌上放着一只碗。我拿起了嗅了一下,发觉这就是一个药碗。而且不知你们注意没有。包袱里面除了衣物之外,还有一些草药。似乎是黄莲还有黄芩,我记得黄芩似乎是止血用的药材。此外还有一点,虽然这房间之中到处都是灰尘密布,但是有一物却是被擦拭地极为干净...”
“王囧说的是这面镜子?”诸葛嫣其实心中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疑点,只是不能将其和此案联系到一起,所以也就忽略了过去,可是现在听得王囧提起,诸葛嫣禁不住想到,这和此案有什么关系啊?
王囧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莫测高深道:“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位姓寇的兄弟,很有可能你能省下今天的饭钱了。”
“省下饭钱?”金牙大汉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莫不是你要请我吃饭?”
王囧语带几分戏谑道,“即便是我来请你,也只怕你是没有胃口下咽啊?”
金牙大汉听到这里,才觉得话中的味道有些不对,不由焦急道:“姓王的,你就不要卖什么关子了,我寇某人可是吓大的!”
其实别说是大汉,一旁的诸葛嫣和年轻人也是被勾起了兴趣,急于知道其中的因由,这王囧说话也未免玄乎了一些,这大汉看起来没病没痛,以他的体格怕是吞下一头小牛也是不在话下,怎么能一口咬定大汉一天都吃不下东西呢?
在诸葛嫣期盼的眼神下,那个王囧终于又是缓缓开口道:“在回答寇兄的问题之前,我先来说说对于本案的推测,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了。首先,这间房间里的其它东西都是沾满灰尘,唯独铜镜却是一尘不染,这就说明住客非常注意自己的仪容,每天都会使用铜镜。其次,从那个药碗推断,住客之一应该是有病在身,黄芩乃是止血之用,所以此病很可能需要止血。”
瘦小的年轻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出言打断道:“这位王兄弟,虽然这两个客人神出鬼没,但是证词上所言,他们身上并无异状啊?若是身上有伤口,难道小二不会注意吗?”
王囧呵呵一笑道:“说及止血,一般来说最先想到的就是外伤,但是有一种失血的病症既不是外伤。再联系方才说过住客很是注重仪容这点,恩——,如我所料不差,这客房之中住了一个患有崩漏之症的女子。”
“崩漏之症?”金牙大汉和诸葛嫣脸上一片茫然之色,似乎没有听过这个病症,倒是瘦小男子见多识广一些,不可置信地道,“莫非你说的是女子经血淋漓不止之症?”
“没错。所以整件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这样,投住此客房的并非是两名男子,而是由一男一女假扮,这个女的患有经血不止之症,所以才需服用止血之药。可是今早此女的病症却是突然加重,情急之下,她的同伴连忙从包袱中取出了银钱财物,然后背着女子去药铺求医。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解释所有的疑点,因为病情紧急,所以住客匆忙拿好银钱之后,连包袱也是无暇整理,而为何房中没有搏斗的痕迹,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谋财案件发生,最后为什么房间总是门窗紧闭而且不许小二进入,自然是因为屋内住有女眷,才会多有不便之处。”
听到这里,身形瘦小的男子仍是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是地上的血迹又是作何解释呢?”
“呵呵,方才不是说过此女患的是经血淋漓不止之症,而且今天早上病情有所加重吗?”
金牙大汉突然扼住自己的脖子,面色铁青地喘息道,“你的意思是说,地上那滩血是女子的...”
王囧脸上泛起几分同情之意,无奈点头道,“虽然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但是真相总是残酷的。没错,应该就是经血了。”
就如同一般罪案的疑犯一般,金牙大汉似乎还想作最后的挣扎,声音艰涩地道,“证据呢?一些只是你的凭空推理而已!”
王囧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去看监考者,后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赞许之情。
金牙大汉面色一青,自然知道监考者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不过随即又是自言自语道:“这一切都只是六扇门布下的考核,你以为都是真的吗?”
“两位主考大人做事一丝不苟,今次考核之中所有证物,都没有半丝作伪之处!”
什么?
监考者的话摧毁了金牙大汉最后一丝侥幸,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将吃下的早饭吐了一个干净。
身形瘦小的年轻人李潇虽然输掉了考核,但还是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起来,指着金牙大汉道:“看样子你今天真的可以省下一天的饭钱了。”
什么?王囧是对的吗?
诸葛嫣的美眸里神采熠熠,眼神全部投射在了王囧身上,那闪动的眼神似乎在问。
他真的就是从那些平平无奇的东西中,推断出了这么离奇的事实吗?
感受着诸葛嫣折服的目光,王囧也是心里暗自窃喜,其实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所说的就是真相,因为这一切并非是他推断出的,而是...
他亲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