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拔笑眯眯地看着秦连山,显然是想他给个说法。
秦连山也不是拎不上手的人,场面话自然也会说,微笑道:“儿女之事,我这做父亲的还真不想替他们操心。不拔兄,回头我问问我家无双,看他本人是个什么意思?如何?”
钱不拔悠然点头:“好的好的,一旦无双贤侄有了说法,连山兄请务必先给小弟报个口信。”
座中一干贵族都暗骂钱不拔市侩,推销女儿也不同推销得这么积极露骨吧。虽然在座十有八九都琢磨这事,但真正敢上台面推销的,也还真就钱不拔这个生意精。
钱氏这家豪门发言了,云氏同为三大豪门,自然不甘落后。
云始族长云天豪半开半玩笑半当真道:“不拔兄,令爱毕竟年幼,况且与无双贤侄并不认识。倒是小女,一直与无双贤侄在武童院学习,也算半个青梅竹马。”
大伙一听,顿时乐了。
好家伙,罗江郡三大豪门,居然出现两家豪门争另一家豪门传人做女婿的局面。
秦连山表面不动声色,只是微笑自若。心里毕竟还是愉快的。儿子这么走俏,哪个做父亲的能不感到自豪呢?
钱不拔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表面含笑,话里却带刺:“天豪兄,小弟可是听说,令爱在武童院,和无双贤侄可是颇有过节呐。”
“谣言,纯粹是谣言。众所周知,与无双贤侄有过节的是许家子许亭,此事牵涉到我家轻烟,为此我还和武童院高层大闹过一场。”
“哈哈,是吗?天豪兄,我怎么听说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说令千金带着一帮人去踹无双贤侄的门,想栽赃于他,结果……”
这两家伙,竟然当场斗起了嘴皮子。
还好秦连山出来打圆场:“二位,过去的事,不必去提。许氏与我秦氏的恩怨,亦是因许氏贪图族产所致。我东林秦氏向来讲究一团和气,除了许氏张氏恶意欺凌外,与其他势力并无过节。”
……
许氏府中,两口棺材摆在正厅当中,许三立带头,跪在棺木前,披麻戴孝。下面几排俱是许氏子弟,一个个表情悲愤凝重,泣血沾襟。
许三立带着族人,重重磕头,连磕九下,这才缓缓站起,脸色阴冷。
“四海,线路都安排妥当了吗?”
“族长,都安排妥当了。”许四海回答一声。
“好,大家各自的任务和撤退路线,都记清楚了吧?”
一干许氏子弟纷纷点头,应道:“都记清楚了。”
“有谁,可会退缩后悔?”许三立目光如电,扫过所有子弟眼前。
“不退缩,不后悔!”群情激愤。
“好,记住,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生存。许氏不撤离罗江郡,不出半年,必然覆灭。”许三立阴森森道,“可是就这样撤走,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让那爆发户秦氏笑话?所以,此去秦家庄,意在奇袭,务必要毁尽秦家庄的基业。哼哼,豪门席位,抢去又如何?没了基业,秦氏无根之木,必难长久。迟早会成为罗江郡笑话的。”
许四海忽然道:“族长,咱们和秦氏不共戴天,毁他们的基业,大家义不容辞。可是咱们此去大吴国,要翻越千里大苍山,还有横跨好几个州郡,路途遥远,十分艰难啊。”
“再艰难,也得去!既然百越国已抛弃咱们,投靠大吴国有何不可?正好岳长老在大吴国有个熟识贵族,正好引荐。岳长老,你以为如何?”
岳长老表情凝重,点头道:“无论前途多么艰险,还得去。不去的话,留在罗江郡,许氏必然覆灭。秦氏第一个不会放过我们。以前,我们是豪门,仇家虽多,无人敢来叫嚣;如今削为平民籍,后果可想而知!不走,就是死路一条!”
留下必死,投靠他国还有希望生存,保存家族,这样的选择对许氏子弟来说根本不难。
一个个都泣血立誓,誓死追随家族,与家族命运同生死,共存亡。
许三立见情绪调动的差不多,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兵分四路,一路去秦家庄,火烧秦家庄园,毁其祖屋,坏其风水;一路去秦家族田,放药毁其收成;一路去秦家店面和油坊放火;一路去鱼塘下毒;成事之后,大家一路向东南进发,在赤木王领边境天石州集合。”
商议结束,整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