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着男装,本也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将乔木生往马车内一推:“木生哥,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慕青箩佯装生气的说道。
乔木生以为慕青箩真的生气,忙噤声不语,老实的呆在马上内。
这一次来徐州,没有卖出稻谷,但是留下了药方拯救全城的百姓,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况且,这件好事还是驾驭在金钱的交易上。
这一次,她从李清风那里足足搞到了两千五百两金子,慕青箩怕不好拿,所以早就找李清风兑换成了银票。
她得了这些钱自然谁都不告诉,就连尹氏也不想说。
慕青箩美滋滋的怀揣着银票,一路上哼着歌,惬意自得。
路过清风岭的时候,这里是匪患区,他们来的时候并不是走的这条路而是走的官道,只因为天色已晚,慕青箩初次驾车不摸路径,这里的路都一个模样,她哪里知道离着官道越走越远!
直到前方突然出现了埋伏的匪患,慕青箩才傻眼了。
“糟了!”
一听慕青箩喊糟糕,乔木生忙探出了头,当看到这里是清风岭的地界时,吓得冷抽一口气:“青姑娘,这里是清风岭!”
“清风岭该不会是土匪窝吧!”慕青箩看着前方已经楚楚欲动的百十号土匪装束的人群,连马都觉察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嘶叫起来。
“正是!这可咋办啊,清风岭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土匪,被抓了去,就完蛋了,青姑娘,你赶紧跑,俺被他们抓去不打紧,你是个女孩子,被抓了可就完了!”
“哦,木生哥,我是想跑,但是……”慕青箩看了一眼马车后乌泱泱的一众人,指着道:“你看,被包围了!”
“这咋办,这咋办!俺和他们拼了!”
乔木生说着便要冲下马车,慕青箩一手拦住了他:“别动,这些人可不是官兵,是不会和咱们讲道理的,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青箩话是这样说,可是心里也是一阵失落,这刚刚到手的银票在怀里还没捂热呢,怎么就遭遇到了土匪了,真是点背啊!
慕青箩放弃了抵抗,天色已晚,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想要跑是跑不出去的。
慕青箩被绑着跟着他们进了山,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慕青箩感觉到腿脚都已经开始泛酸了,终于看到了寨子,上面写着“清风寨”
慕青箩双眼一白,她和清风二字还真是纠缠不清,甩了一个李清风,又落到了土匪窝清风寨。
进了寨子,她和乔木生便被人丢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地牢内。
“把他们都看管好了,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劫了一辆马车,这两个人等会让寨主处置!”
看守的土匪笑呵呵的盯着慕青箩的小身板,嗤笑道:“瞧这人,长得文文静静,秀气水灵的,怎么看都像是个标致的小妞儿!”
“大胡子,你可别乱想了,这劫到的财务都是要由寨主分配的,劫到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寨主的,你啊就别打歪主意了!”
被唤作大胡子的那名土匪推了旁边的瘦子一下,冷哼道:“我不就是说说而已,我什么时候说要他了!”
“就是,我就说你没那么重口味,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水灵的小哥了!还是孝敬咱寨主把,寨主最近好着这口呢!”
慕青箩听到两人的话后,忍不住抽了一下唇角,靠这寨主还好这口?
她早知道是不是该换个女装?
入夜后,山上温度开始骤然下降好几度,地牢里更是阴暗潮湿,痛的人瑟瑟发抖。
乔木生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到了半夜便开始发烧!
“木生哥,木生哥,你坚持住啊”慕青箩从身上摸索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她自制的清热解毒镇痛丸,给乔木生服下一粒后,乔木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昏睡过去的他不时嘴中嚷嚷着:“青姑娘,快跑,青姑娘……”
“汗,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我做什么,傻!”
慕青箩刚离开乔木生身边,地牢里便出了声音,听着脚步声的临近,慕青箩知道来了。
“你,出来!跟我们走!”
慕青箩站起身子,径直的走了出去,咣当,地牢的锁链被上锁,慕青箩跟着前面的人,后方有四五个人押解着她。
“带我去哪里?”
“嘿嘿,到了你不就知道了,是个让你欲仙欲死的好地方!”
押解她的那几个土匪发出一声贼笑,慕青箩却一点都不紧张,看来他们是要带她去见那个恶趣味的寨主了。
在寨子里转来转去,从这座石岩跳到那座石岩上,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总算是到了地方。
慕青箩感到冷风更胜,放眼望去,旁边的山峰层峦叠嶂,一览无余。
方才知道已经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个十几米宽的石洞,土匪将她带入洞口,指着洞道:“你进去!”
石洞内壁均亮着火把,洞底是石梯状,一层层延伸,像是现代的旋转木梯般的形状。
越往里面走,越是狭隘,到了最后那十几米的洞口演变成了三四米宽。
仅能同时并排进来三个人!
慕青箩到了洞底,这才发觉这里别有洞天。
洞内应由具有,虽比不上李府的富丽堂皇,但也独具风格。
慕青箩进来后,便有两人带领着她转了几次弯路,走迷宫般让了几圈,慕青箩眼睛都晃晕了方才停下:“到了,你进去吧,寨主等着你呢!”
门推开,慕青箩踏了进去,便看到房内的紫晶石玉床上坐着一个男子的身形。
“你便是寨主?”
慕青箩看着那人的背影,脑袋里回想着电视剧里的情节,一般寨主都是那种年迈老者,凶神恶煞,留着一把大胡子,要不就是满脸横肉,体型彪壮如牛般。
那人缓缓回头,慕青箩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靠!
好英俊的男子!
他估计十七、八岁左右。
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
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身上完全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息,令人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那邪魅的脸庞流露出漫不经心的笑颜,正捏着手中的一粒紫晶葡萄,朝她挥挥手:“来!”
慕青箩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不是长得那般吓人,但是男人长成这般妖冶,还据山为王,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慕青箩摇摇头,显然不想动。
“汗!”那男人叹了口气,嗖的一声从紫晶玉的床上跳窜了下来,慕青箩还未看清那人的动作,身子便被人一把搂住,温润的声音瘙痒着她的耳廓,慕青箩不喜外人碰触,冷声道:“寨主还是放开我的好!”
“你叫什么?这般清俊的小模样本寨主还是第一次碰到过!”
男人将手缓缓顺着慕青箩的脖颈往下抚摸,慕青箩阴冷一笑,反手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腕,狠狠的一跺脚,将他从后背一翻,男人没想到慕青箩会有如此身手,迅速的躲闪,人来到了她的身前。
表情露出了诧异:“你会武功?不对,你没有内力!”
被人一眼看穿,慕青箩并不觉得稀奇,凡是高手都可以察觉到她内力的高低,她没有丝毫内力更容易被人辨别。
“没有又如何?!”
“你不怕我?倒是有趣了,按理说你该哭才对,我还做好了要哄你的准备呢!”男人妖冶的一笑,身子飘至床上坐稳:“你叫什么?”
男子又问。
“我叫妈咪!”慕青箩说道。
“妈咪?”
“哎!”
“妈咪?”
“哎……”好儿子!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名字?!”男人将手中的葡萄塞进口中,又伸出了灵敏的舌扫过性感的唇角,舔舐着唇角边遗落的甜美汁液。
“你叫什么?”
“我?”
慕青箩点点头:“没错,我将名字告诉你了,自然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还没有人和我这样说话过,妈咪,你是第一个!”
这清风寨的寨主是个妖冶的美男,这是慕青箩没有想到的,这个男人叫做月琼,听名字就知道他非常的娘!~
听着月琼喊她妈咪,慕青箩想笑却又不能笑。
这个时代谁会晓得妈咪就是喊她娘的意思!
“你被抓来了,见到我也不恐惧,你不怕我伤害你?”
“你长的一副伤害不起来的样子,我有何惧!”
“你!”月琼被她一说,顿时气闷道:“我可是很厉害的,这江湖中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你竟敢小瞧我!”
慕青箩慢悠悠的坐在凳椅上悠闲的喝茶,将月琼无视掉。
月琼见慕青箩真的丝毫不恐惧他,更觉得好玩,粘着她道:“别装了,你是女人我一早便看出来了!”
“哦,你才看出来啊,我还以为我说了妈咪,那么娘的名字你就该知道了呢!”
慕青箩间接的骂他白痴。
月琼脸色一沉:“我知道你,徐州的瘟疫是你控制的!”
慕青箩一愣,抬头看他,只见月琼一改常态道:“青妹妹,我请你上山来是为了让你帮忙来的!”
“请我上山?就这样请?”
慕青箩不屑的瞪视了他一眼。
“咳咳,我还不是怕李清风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才假借着土匪的名义将你带来!”
“那你不是寨主?你是冒充的?”
慕青箩问道。
“清风寨的寨主和我有点交情而已,这次让他帮了点小忙!”
“你找我何事?我不认得你!”慕青箩又抿了一口茶水。
“青妹妹,我找你是来求你帮忙的!”
“帮忙?我一个小女子能帮得了你什么?”慕青箩斜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武功那么高,找我能帮什么忙!
“我们家将军身染重病,我是前来请你去治病的!”
“治病?将军?那应该有御医,我能去干嘛?”慕青箩很不理解的看着他。
“现在我朝正与天圣朝激战,主帅阵前染病如果暴露,势必会令士气大跌,而且天圣朝也会趁着主帅重病对我军进行出击,现在是国难当头,青妹妹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还想让我去军营?你疯了不成!”慕青箩惊讶的叫了一声。
“青妹妹,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
虽然慕青箩很想问问,治好病的话有钱赚吗?
她只在乎这个问题。
可是人还没说话,便被月琼搂着,一阵风般的飘到山下,她直接晕死在月琼的怀里。
剩下的事情全然不知。
……
西北大营内!
慕青箩躺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刚睁开眼,便察觉到四周所处陌生的环境,一个激灵的坐起来,只见屋内月琼正悠闲的喝着茶水,看到慕青箩醒来后:“青妹妹醒了?来喝口茶压压惊!”
“压个屁!”慕青箩心中气愤,忍不住的爆了粗口。
月琼刚喝入口中的茶水一喷,呛着说道:“青妹妹,你怎么说脏话!”
慕青箩忿恨的走过去,端起茶盏一口仰头灌入:“喂,月琼,你将我掳来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休想让我帮你治病!”
“哦……”
“哼!”
“青妹妹,你肯定和李清风关系暧昧!”月琼突然笑着说道,凑到慕青箩身边:“说,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你乱说什么?!我和李清风没有任何关系!”慕青箩解释道。
“没关系?我可不信,徐州出事了你不顾安危赶去帮他,怎么我求着你你反而不帮忙,你还说你和他没关系?!”
“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懂吗?”
听慕青箩这样一说,月琼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我的人格魅力不会比李清风那小子差,原来你不是看上他,你是看上他的钱了,这有何难,只要你能治好我们家主帅的病,他给你多少我双倍给你!你看怎么样?”
“那好,给我五千金!”
“什么?五千金?”月琼惊讶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李清风真够下血本的!”
“那是,人家是富二代,你不造吗?”慕青箩白了他一眼说道。
帐外突然有士兵喊:“十七皇子,主帅醒了!”
十七皇子?!
慕青箩一惊,转头看向了月琼,这男人怪不得这么养眼,原来是个贵族啊。
“青妹妹,钱的事情好商量,咱们先去看看主帅?”
慕青箩心想,她那次牢狱之灾归根结底就是吃了后台不够硬的暗亏,她早就想打通官场,和官场有联系以后做事情才方便,如今自动送上门一条大鱼,她不要白不要。
“行,但是别想黄了我的银子!”
“知道知道!”
月琼带着慕青箩来到一座大帐外,玉琼反而不敢近前,将慕青箩突然从后面往前一推——
“啊——”慕青箩淬不及防被推进帐内,帐外月琼小声的说了一声:“青妹妹,有劳了,我们主帅伤的位置比较那个……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慕青箩狠狠的瞪了一眼帐外的身影,对玉琼更加的不屑,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还是皇子,见到主帅吓成那副样子?
“谁?!”身后冷若寒冰的声音散发出来,慕青箩听后为之一震,缓缓回头望去。
只见这帐内的软榻上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白玉雕般的容颜,从一侧看过去,雪玉般面孔,月白的华袍一脚绣着一朵精致的玉兰暗花,长顺的发丝被一根玉簪所绕,那双深邃墨色的瞳孔内深不见底,冷漠无双。
眉宇间凝结着一股傲然凌厉,霸气逼人。
慕青箩心思一动,这男人好强的气势,虽然病重仅仅是半卧在那里,但是那种自身王者的傲然神态,仿佛天神降临,令人不敢直视,在他面前只能匍匐称臣。
“你便是主帅?”慕青箩深吸一口气,心念她的钱,也便不再害怕的往前上了一步。
“滚出去!额……”前者那男人还出言不逊阴冷的口吻,后者由于嘶吼引发身上的疼痛,撕扯下疼的满脸尽是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落下,浸湿在他身前月华袍子上。
慕青箩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药碗,里面盛着药汁,不由上前查看,端起药碗在鼻翼两端嗅了一下:“这药是普通的止痛散,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为了钱,本姑娘忍了你的无理,你若再敢口出狂言,看本姑娘怎么……
“滚出去——”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