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
内山樱被神度信长带走了,早便知晓了她的身份的神度信长一定能把她安慰得很好。
佐助还没有走,他一直静静地站在鸣人的身边,却没有安慰他。
安藤秀明的遗体已经被带下去了,在木叶里他这个叛忍必定不可能会得到很好的安葬。
鸣人觉得胸有一些闷。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佐助,在你的印象里,秀明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佐助沉思了一下说道:“隐忍、刚强、果断,可惜太自负。”
听到这样的评价鸣人轻笑一声,“你知道他以前在我的印象中是个什么样子吗?”
佐助皱了皱眉,看起来并不是很愿意鸣人提到这些事情。
鸣人没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他温柔、善良、有责任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能让人放心的人。”
“那只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佐助不忿地说道。
鸣人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可是口里出来的话却跟他的动作完全不相符:“你真的觉得,一个人可以把自己完全地伪装成另一个人,而不被任何人看出马脚,长达八年之久?”
没有听到回应,鸣人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佐助阴郁的脸。他长叹了一口气。
鸣人的郁结叫佐助更加愤怒,但他不能把这份愤怒撒在鸣人身上,这让他感觉就像有东西死死哽住了喉咙,任凭脖子被闷气憋得粗红也只能自己生生受着。
那个家伙,都死了还要来跟他抢夺鸣人的注意力!
鸣人在那个地方坐了很久,海水冲刷掉了所有的印记,没有人曾留下过痕迹。
鸣人坐了多久,佐助就陪他站了多久,一直到月上中天,一直到连月都开始西斜。
佐助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临死前都已经说了不爱你了,你到底是在为什么而难过?为他的死,还是为他的无情?”
闻言,许久不曾动过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佐助本该是高兴的,但是当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盯着自己时,他还是觉得夜风吹得头皮有些发冷。
鸣人淡淡地说:“佐助,你觉得要是秀明在临死前跟我说的是‘我爱你’,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任我自己胡思乱想去,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会是什么结果?
……
佐助又沉默了。
因为他想到了,倘若安藤秀明当时真的说的是“我爱你”的话,那鸣人这辈子可能都会把这么个人记在心里了吧,不管以什么身份,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鸣人再一想到他时,涌出的情绪更多的会是歉疚,那份扯不开的感情会将鸣人死死地缠住,永生无法挣脱!
而现在,他死也要告诉鸣人,他不爱他。
“他是希望我能放下他,他希望我对他的感情只剩下仇恨,至少那样,我往后会过得更开心一些。”
秀明啊,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不管他是何立场,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佐助虽有不甘,却又不能对一个死人做什么,现在他最该做的一件事就是对鸣人好一些,再好一些,才能让鸣人得以忘记那个死去之人的好。
不得不说,把自己的心想明白了的佐助,其实还是有些智慧的。
以后,鸣人就只有让自己来照顾了!
“佐助,我该回去了,晨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鸣人突然站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说道。
佐助点点头,没等鸣人先行他就径自转身离开了,迈步的方向是宇智波大宅。
鸣人也不在意他的行为,跟着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有些关系之间,是不需要讲究什么虚礼的,因为他们之间并不靠这些东西来维持。
夜已深,村庄里的人都安置好了自己的新屋睡下了。天上空荡荡的,一颗星星都没有,月亮也只露出了弯弯的一角来。时近冬天,所有的生物要休息了。
漆黑的世界安静得有些可怕。
佐助,安藤秀明,子京婆婆,晨幕,内山樱……
最后一个名字让鸣人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便恢复日常。
他不是个笨蛋,他当然已经猜出了内山樱的来历。
或许,一向死忠于暮色的安藤秀明会因为同情而放掉内山樱这个隐患,只是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愿意让她替自己做到。
秀明,我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的,就如你所希望的那样。
这一天或许在鸣人的生命里算是浓墨重彩的一页,但在别人眼中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日子了,他们按时醒来,吃饭,休息,再按时睡去,就像以往的每一天。
而对于鸣人来说,不管这一天曾改变过他的什么,曾让他失去些什么,曾让他学会了什么,这一天也还是要过去的。
新一天的太阳正在地平线下,饱胀着火红的身子,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要说:秀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