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傻的人都听出了卓卓话中的意思,那柳儿生怕胡定芳也对她起疑,几乎魂都吓没了。
这一下舌头也屡直了,忙求饶:“奴婢确实不认得什么断肠草,但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奴婢也不敢撒谎呀,求老爷明鉴,求凤大人明鉴。”
“那你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遍。”胡定芳立刻给了她辩解的机会。
“是,老爷。”柳儿此刻只想着自己的安危,哪儿还敢再隐瞒什么,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少爷的药枕向来都是夫人亲手准备,而且每月需要换新一次,这老爷您是知道的。但您不知道,夫人从不让我们丫鬟碰药枕,哪怕多看一眼也会被训斥。”
柳儿就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便都觉得这李婵确实有些鬼鬼祟祟的。
“有一次,我给夫人送燕窝。估计是天气太热,夫人把窗户开了半截,我路过时不小心看到……夫人正拿着一个小布袋往药枕里倒东西。那枕头几日前已经缝制好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夫人一直也没给少爷送过去。我看夫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虽然有些疑惑,但……但也没往毒药上想。”柳儿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者大家的表情。
“但现在东窗事发,我自然就联想到那天的情形来,确实是可疑……对了,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可以打开那边的箱子查一查,我看到夫人把布袋塞进了那个箱里。”
柳儿瞪大了眼睛,直指着李婵房中橱柜上的一个大箱子,一副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
卓卓不等人吩咐,很自觉地走向柳儿手指的箱子处,拉了几下,才发现箱子上了锁。
“钥匙在哪儿?”她一扁嘴,问柳儿。
柳儿急忙摇了摇头:“奴婢不知,要是都是夫人亲自保管的。”
这箱子从用材到造型,从做工到漆工,都极为普通,卓卓余光处都有现成的好几只箱子胜过这只千百倍。
她常年混迹于脂粉地,对这些女人用的物件再熟悉不过,忍不住讥嘲:“这种箱子也有必要上锁?看来真是做贼心虚了。”
凤涟上前,二话不说,极为帅气地拔剑一挑。
有火花一闪,那锁与木箱链接处的铜环断为两节,他很清楚,这里是锁最薄弱的环节。
卓卓对他露出赞赏的眼光,不紧不慢地地打开箱子,却见到了满满一箱上等的布料。
她是何等的聪慧,当然不会被眼前的假象唬住,果断伸手去翻,果真在最底层的一卷布料里掏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布袋。
袋子一打开,里面是空的,但袋子常年装什么,肯定会沾染上相关的味道,药味是逃不过卓卓的鼻子的。
不仅如此,细心的她还发现了一些细碎的草叶沫子,粘在袋子的最里面。
捻了捻碎末,往鼻前一放,斩钉截铁地朝凤涟交代:“绝对错不了,是断肠草。”
看来这个柳儿并没有撒谎,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她还是个聪明人,有自己的判断。
“好哇!”胡定芳攥着拳说,语气不知是痛恨还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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