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瞪的溜圆,这话太让人惊心了。
“可是……”文二爷深吸了口气,又喘了几口气,拿起杯子喝了两口茶,再喘了几口气,这才接着道:“你是祝家这些子弟中最出色的了,离中举还差着火候,唉!”
祝青程的心情再次从云端摔进地狱。
“再有个三年五年,这火候就到了,可是,等你火候到的时候,机会就没有了。”文二爷脸上的忧虑简直能刮下来好几十层。“如今,只能行非常之法,好在,这江南,是童敏牧守。”
文二爷捶着后背,又是一阵咳。
“什么非常之法?怎么行?我不是没想过……”祝青程急不可耐,都有些口吃了,“童使司那里,咱们怎么搭得上……”
话没说完,祝青程就反应过来,从前搭不上,现在就不一定了。
“就是搭得上,也不能去搭。”文二爷垂着眼皮,有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江南这一支,真不能再耽误了,看看你们,连个……唉!无论如何……三少爷放心,我既然来了,这一趟必定不能无功而返,三少爷也要尽力,江南这一支,这一场秋闱若能考好了,有这几个进士,江南这一支,老祖宗也就能放心了。”
“是哪位老祖宗?”祝青程想到进士两个字,心情激荡的不能自抑。
“不用管这个,这是一万两。”文二爷从怀里取出个小小的纸封,推到祝青程面前,“明天一早,你去凌云楼一楼最北的那个雅间,寻左先生,左先生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听到一万两三个字,祝青程心里的狐疑不信任化的干干净净,别的都不说,要不是至亲,平白无故的,谁肯出一万两给他?
“知道就好,”文二爷又咳了几声,“去寻左先生,多话别说,只说高使司托他代问童使司安好,再将这银子给他,全部给他!告诉他,这是你孝敬给他的,请他多多照应。”
“然后呢?”祝青程等了片刻,见文二爷不说话了,愣愣的问道。
“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文二爷看着他,叹了口气,“江南这一支,可不能再拖了,等你考过了秋闱,我托人找几个好幕僚给你,我的话,都记下了?记着,银子全部给他,多话别说,说完就告退。”
“那……”祝青程急了,这叫什么事儿?白送一万银子给人家,连个响都没有?一万银子!
“唉!”文二爷好象快被忧虑压垮了,“这就是官场,讲究个心知肚明,别多问了,就照我说的做,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会让人找你的。”文二爷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站起来。
“那……二……二叔,我要是找二叔,该到哪里找?”祝青程急忙上前去扶他二叔。
“不要找我,我这趟来,就是为了你们几个人这件事,我都看着呢,哪还用你找我?票子收好,赶紧回去吧,记着,守牢嘴,守牢心,听话,还有,守好银子,去吧去吧。”文二爷越发象个上了岁数,絮絮叨叨的老人家。
祝青程听话无比的松开文二爷,紧紧捏着那个小小的纸封,眼看着文二爷颤颤巍巍出后门走了,突然长长呼了口气,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连走带跑出门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