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主考春闱的可能性。
朝里有能力有威望主持春闱、北地出身的两榜进士,只有高书江,地方大员倒是还有两位,可一个在川南,一个远在秦凤路,都是一路主事,调,是来不及了。
这个文涛,他知道高书江将要主持明年春闱的事,知道的比他早,也许比他更清楚,长公主这么信任他?这么信任李家?
季天官放下榜单,背着手,在屋里低着头来回踱步。
他没想到文涛还活着,就在上元县,阿爹临走前,曾经嘱咐他要留意、最好能拢到自己手下的人中,头一个,就是文涛。
季天官停步窗前,目无焦距的看着窗外,他大意了,这个文涛,果然锐不可当,据说文家人都长于阴谋,果然如此,他竟然不知道他就在上元县……
“阿爹!”季疏影站在门口台阶下叫了声。
“进来。”季天官叫进儿子,示意他去看长案上的榜单和揭贴。
季疏影一目十行看完,放回案上,“儿子刚刚看过这两样东西。”
“嗯?”季天官惊讶的看向儿子。
“是李信拿过来的,说是他家在江南的掌柜八百里急递,刚刚拿到。”季疏影答道。
季天官眉头皱起又舒开,“他还说了什么?”
“别的倒没说什么,只说他在湖州老家时,听常常往来江南做生意的掌柜们说,童敏确实极其贪婪。”
“李信身边那位文涛文二爷,回来没有?”
“回来?他去江南了?这事,是文涛的手笔?李家?他们怎么敢?”季疏影反应极快,季天官满意的看着儿子,点了点头,示意儿子,“坐,不是李家,是长公主。长公主从李家借用了文涛。”
季疏影愕然看着父亲,季天官迎着儿子愕然的目光,“文涛走前,宁远来寻我,说长公主要往江南办几件小事,在江南西路,必定有借助季家地方,我就写了封信,和随身小印一起,给了宁远,后来,江南来了信,我才知道是这样的事。”
“宁远?长公主跟他?”季疏影更加愕然。
季天官露出丝笑意,“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后来,我细细想了又想,长公主和宁家,桥归桥,路归路。”
“嗯,”季疏影眉头紧拧,“要真是结了盟,宁远必定会藏起这事,而不是狐假虎威,跟父亲说那样的话?”
“嗯,不过以宁家的威势,他们用不着借长公主的势狐假虎威。”季天官满意非常的看着儿子,他虽然没能青出于蓝,他这个儿子,看起来是能青出于蓝了。
“原本,皇上打算明年用高书江为主考,朝廷差不多该有一期北榜了。”季天官边说边看着儿子,“文涛办长公主的差使,夹了私货。”季天官指着榜单上几个祝姓子弟。
“文涛知道高书江要做主考?那李信呢?”季疏影更加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