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屋外院中,凌风和李超雄还是悠闲的站在院一角。而原本一下呆在自己屋中休息的曲青和柳双离、秦思扬,此时也听闻动静,来到了院中。
凌雪对他人皆不理会,只是两步走到她大哥面前,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见问,凌风只是苦笑的摇着头,抬眼望着重重云翳笼罩的天穹,久久都不说话。
见凌风竟学起公子范儿来,不言不语了。凌雪心下更是着急,连声追问道:“大哥,你装什么正经,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快要离开宣化了吗?不会又出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瞧着凌雪真着急了,凌风这才苦笑一声,摆摆手回道:“宣化没出什么事,只是今早京城传来了消息,殿下,已于前日被圣上赐了杯毒酒,去了。”
“这——”被惊到的人,不只是凌雪,曲青和两个孩子也同时惊叫一声,愣在原地。
无需多问这殿下指的是谁,他们谁都清楚,这人他们在不久前刚刚见过。
小院中一下静的出奇,各人均低着头,默不作声。秦思扬更是双手抱紧身子,蹲下身来。
突的从左厢房处传出的震天大哭,一下打破了这压抑人心的安静。
这哭声,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撕心裂肺,任谁听了,都忍不住的为之动容,为之叹惋。
这大哭,没有人去劝止,就连最是清雅有礼的韩齐海,也只是静静坐在屋中,默不作声。
这一哭直哭到满天的阴云全都散去,天上重又现出了已落至西边山头的太阳;直哭到何伯家这小小的院落,全被橘黄色的光芒完全罩住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藏青色的天穹,只零星的挂着几颗暗淡无光的星星。
韩齐海着人把哭死过去的风十一安顿好后,才自东厢房内走出。此时晚餐早已摆好在了小院中,众人都已站在桌旁,就只等着他一人了。
韩齐海见了,忙抱歉的笑着,招呼着众人落坐吃饭。
饭毕,韩齐海至风十一的房中看了看,见风十一睡得死死并无大碍,他才放下心来。又吩咐着凌雪备下些小吃,送到风十一屋中,备他睡来后填肚子。
何伯也在这时走上前来,向韩齐海寻问道:“三公子今晚是否在此过夜。”
韩齐海抬头看了看天色,想着总兵府上那些无聊的应酬,答道:“也罢,今晚就在此过吧。”
何伯见说,忙退下去收拾自己住着的主屋,好腾出来给韩奇海住。而他自己,今晚只能将就的和凌风、李超雄挤一挤了。
晚风徐徐,暗红色的天上,新月初升。
收拾屋子还需要一点时间,韩齐海也不去理会这事,任由下人们自行收捡。他只独自漫步在小院中,抬头看着天上一弯眉月缓缓游至中天。
中秋已过,天上玄着的,只有一弯月牙。
几缕白云从月牙下飘过,如盈盈流水,载着一叶弯舟。
韩齐海倚靠在回廊下,抬头望着暗红的天际,已是出神。
轻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韩齐海却似完全没听闻般,依然凝神仰望着天上的一弯眉月。
待轻碎的脚步声近至他的身侧,韩齐海才低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小人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