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地方啊,放眼看去,竟都是黄土泥沙。是久没下过雨了吗,怎么这里连株草都长不起来,现在可是春雨纷纷三月天啊?
两个孩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明也有些无奈又无法。这一夜,他们没一直没寻到一个好的地儿,只能凑合的在一处枯黄了草的黄土地上挨了一晚。
说去蒙地去,说着好像是走个亲一般,走走就到的样儿。可到真正朝那出发去了之后,两个孩子才知道,这是多么艰苦的一件事儿。
两个孩子不敢去走有军兵镇守的城镇大路,只敢捡着荒地一路往北走。
结果,路走弯了不少,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两双了,他们才爬到了长城之上。
看着都破边了鞋子,两个孩子无奈之极。原先没想过这么多,鞋子以为有一双换穿的就好了,可现在,两双都破了,那要如何办呢?
前面可还要翻过长城,翻过虽谈不上高耸入云,却也绝说不上低的山头。
远处,又传来了群狼‘呜呜’的叫声,这几天他们早就不绝于耳了。而遭遇,他们不幸的有了两次。
好在他们碰上的那两次。天都没完全黑下来。他们远远一听势头不对,就及时吹亮了火折子,然后快速跑向就近的高树爬上去,才挨过了那两晚,才没跟群狼的大嘴来了亲密接触。
为什么要捡这样的一条路去走啊。
记得之前和关尽重分手时,关尽重曾慎重的向他们说定,如决定去蒙地了,那就在达茂的百灵庙再会。可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那传说中的百灵庙。两孩子还不知在哪呢。
这一晚。两个孩子仰卧在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上。默不作声的互相对望着,都忽觉得他们是在自找苦吃。
身下的火堆,因为随随便便找来的木材,燃不了几下。就已熄灭。没了火源,晚间的空气冷了许多。
天上,星星不明,一轮弯月却是挺亮的。
“明天怎么办啊?”柳双离突的一声感叹。
“你说吧。”秦思扬闷闷的说道。
“我们已无退路了。”
“嗯!”
“真不知韩公子的人来回跑了几趟蒙地,都走的是什么道。”
“你可以去问他们。”
“你想问吗?”柳双离撑起身来,看向男孩。
秦思扬鼓着嘴:“你想现在就求助?”
柳双离低下了头:“许大哥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男孩撇过了头去,闷声道:“我不知道。”
柳双离放软了声道:“我们都没想到路会这么难走,又这么的远。看你,你的鞋子都磨破了。要再这么走下去,脚非磨出血来不可。我们,嗯,就跟他们要双鞋子,其他呢。都不要。”
“我不知道。”男孩还是这么答道。
见男孩还是在死要强,柳双离也有些不贫了:“思扬,你也真是的,到现在了还在这上面计较。其实我们这几个多月来,身上穿的,嘴里吃的,还有花出去的每一分银子,还不都全来自韩公子。你,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挣钱去,什么都不要他们送来的。”
“我——”男孩我了半天,说不下去,翻身坐起,瞪着柳双离,红着脸道,“你老早就说要自己挣钱花了,可是,可是,自离了配州后,你就一路在为别人做事,然后接受他人的恩惠。后来终于有机会离开了,却因为我——到如今,你就是受了我的牵连,才闹到这地步,没得走自己的路,你——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开始受不了我了。”
“思扬,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柳双离瞪着双大眼,“我几时说过受不了你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么别扭的,一直在接受着他人的帮助,又一直叫嚷嚷的,不要他们的帮助。”
秦思扬涨红着脸,盯着柳双离,怔了好半晌,才道:“你以为韩府的人为什么要这么下力气的帮我。”
柳双离睁着双大眼,顿了一顿,道:“你是晋阳王,当朝的皇子。”
“然后呢?”
“韩公子是想?——”柳双离一时怔住。
“我来说,他们想要我当皇帝。”
“这——”
秦思扬脸色阴森,一字一句道:“这是在谋权,是在篡位,你想过吗,我,只不是是他们欲达目的的一颗棋子吧了。”
“不——韩公子——他们——不是——”柳双离吱唔半天,终还是不知如何去说。
秦思扬双手抱膝,脸色深沉。
柳双离呆看着男孩,良久才喃喃问道:“思扬,你——难道不想当皇帝,这个,好像世人都——”
“都想。”
“嗯,难道不是吗?”
秦思扬下巴抵着膝盖:“我不懂。”
“不懂。”
“嗯,以前老师曾对我说,帝业关乎天下,关乎黎民百姓,绝不可胡为。身为帝王者,绝不能有任何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