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是太子殿下的十三岁生辰。
这一天,作为太子的秦思扬得放了一天的假,不用卯时不到就爬起身来去上学。
因为无课,这一天秦思扬直睡到了辰时,才在太监宫女的服侍下慢悠悠的起了床。然后梳洗完毕,再随便的吃了些早点。
只听得外殿上为今日的生日宴忙碌声时不时的传入内殿来,秦思扬难得这么一早的不用上课,懒懒的伸了个腰,转过偏门向外殿行去。却在步出不久,就一眼瞥见殿外院中呼啦啦的垂手站着一大群臣子,粗略看去约有十来人的样儿。
“怎么回事?”秦思扬转身问向自己的贴身太监苏芳。
“外朝臣子来给殿下祝寿问安啊。”苏芳哈腰答道。
“有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
秦思扬冷哼一声:“还真能站,一个时辰了,声都不闻一下。”
苏芳忙躬身又回道:“因殿下尚未起床,奴才让他们不得出声的。”
秦思扬看向苏芳笑道:“哦,原来如此,苏芳你是个好奴才,我喜欢。”
苏芳的头是更低了:“谢殿下的肯定,这本就是奴才应该做的。”
秦思扬摆摆手走出殿外,立于院中的一群臣子一见太子,立时整齐的跪下地来,口中连声问安道贺。
秦思扬也不发话,冷冷的扫过一遍跪在地上的这群臣子。直到他们把要道的安,问的好都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起来吧。”
一群臣子起身再度垂手站定,齐刷刷的看着太子,等着他的发话。
秦思扬却似无心再多说,他晃了晃了脑袋回头看向外殿中。见一帮太监宫女还有为今日的宴席做着最后的准备,看似还要再忙乎好一阵子才行,他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无趣的摆了摆手。转身迈步就欲回去。
侯在殿外的臣子一见,再也等不住了,当先一个约莫花甲之年的,留着一屡花白长须的老人。越身上前一步,大声唤道:“殿下。”
“啊,”秦思扬抚额回头,说道, “宴席还没准备好,各位大臣就再等等吧。”
这话竟似含有着嘲弄之意,听着整个就是在说,谁叫你们这么早就跑来了,活该倒霉。
“这老臣知道。”花白长须的老人却并不在意这话中的嘲弄,反是拱手又一拜。硬着气道,“老臣也非想着进殿吃喝才来的。”
秦思扬没有答话,冷眼瞧着这个满头白发的老臣,眸中冷得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就听满头白鬓的老人高声又道:“老臣钟玄崇,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否?”
秦思扬皱了皱眉,眸光随意的扫过老人:“记得,当然记得,你这老头都不知道闹来东宫多少回了,我怎会不记得。”
钟玄崇这才点着头,颤微微的又道:“那……那殿下可还记得老臣每次来都说的什么?”
秦思扬懒懒的又是一伸腰,道:“你们这些家伙说过的话多了。我哪知道你想问的是哪一句?”
不知是因为在这风口站得太的原故,还是老人久病刚好,实在气力不支。钟玄崇嘴唇发白,上下连番抖了几下,才稍稍缓过了劲来:“殿下要知道,户部连年超支。朝廷入不敷出已多年,再这样开支无度下去,下去……”钟玄崇说到这里,竟是再也说不下去,突的俯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秦思扬冷眼看着老人痛心的大哭。直至老人在另几个臣子的搀扶下重又站起身来,他才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这个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哪闹得懂你们户部是怎么回事。”
候在院中的臣子一听这话,纷纷低下了头,虽是如此,秦思扬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他们在迅速低下头时,面上略过的深深痛心和扼腕之情。
秦思扬不想理会这些臣子情绪,他又慵慵哈了个欠,正欲再度转身离去,却见又有一人大步向前一站,大声说道:“微臣谭记轮,正三品户部左待郎。”
“哦,”秦思扬一惊,看向这个外表干瘦,面色腊黄的中年男子,嘴唇微扬,懒懒的问道:“你又有什么话?”
就见这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拱手一拜,他人是瘦小声音也不大,但整个人往前一站却极是有气势。他想着说多朝庭的艰难,以现在年岁的太子也听不懂,所以顿了一下后,转而说道:“殿下适才的话说得不对了,户部是大周的户部,不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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