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匕首。
看到这情形,石琼的脚立时软了,整个身子完全依靠柳双离的支撑才没倒下去。而柳双离虽见得多,人也胆子大,可在这世家府上陡然见到此情,头皮也不由得发麻。
须知这可是镇国公府,深宅大院的,府中后院还在请客设宴,怎么也该是警戒森严,怎么会跑进行凶的刺客来?
只见这刺客走至凉亭就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后,径直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握在手中的匕首,也被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像是累极了,刺客放下匕首后,就整个人都趴在了石桌上,原本粗重的呼吸也平顺了起来。
柳双离愣了一愣,心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回想起之前来的情景,她一路追着石琼往前走,最初还能时不时的碰到几个下人,再之后碰到的人是越来越少,到最后自进到这园子后,竟是一个人都没碰到了。
想这诺大的一个园子,园中又有着这么一大片树林,还有凉亭假山,虽然景致一般,却也在镇国公府后院中,能一路走来,离主屋再远,也应不是十分偏之地,怎么会连一个下人都见不到?
又想了一想,看着凉亭上那刺客模样的人似已闭眼休息,柳双离心下一定,把已脚软的石琼扶到一边大石上靠坐着,又低声言语了几句,要她好好在这藏着,不要乱动。就悄然绕过假山另一边,从那刺客来的另一个方向,慢慢绕到了那片茂密的树林后。
树林的另一边接着一月洞门,门外通向另一园子,此刻却是洞门紧闭,柳双离上前细看了看,发现门上沾着还未干去的汗迹,显然刚被人关上不久。
不再多想,柳双离小心翼翼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刚走出几步,就见前面隐隐躺着几个人。
虽见到了猜想中的情景,柳双离还是不敢大意,缓步靠上前去,隐在一大树后细看。几个倒躺的人,皆是染血倒地,有两个和之前在亭中所见那人一般,穿着同款的黑色劲衣,想来应是一伙的。另有三个,是府中仆役打扮,不大特别。再有一人,却是锦衣华冠,显是有身份的人。
这里倒在地上的一共六人,再加之活着出到凉亭中的一个,一共七人。可柳双离回想起刚刚听到的前后奔来的脚步声,却不似有这么多人,要是她没听错,那样细碎轻盈的脚步声,应该最多不过三人才对。
突的,后边又传来了响声。
柳双离一惊,听声是那月洞门被人自另一边打开。
不及多想,柳双离一个纵身腾空跃起至大树上。
不多时,就见身着侍卫服饰的两人自那月洞门走来,脚步都极快,一见倒在地上的六人,立时脸色大变。一人立时奔至锦衣华冠的身前,把人扶了起来,然后伸手探了探鼻孔,随后就失望的向同伴摇了摇头。
另一人随之上前查看两个身着黑色劲衣的。
“是死士。”
失望的摇着头,刚要走开,扶起锦衣华冠之人突的一声惊叫:“等等,那里还有血迹。”
顺着血迹,两人一路追查到了凉亭。
趴在石桌上的黑衣人听闻声响,突的睁眼跃起,原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匕首,已如闪电般,射向奔来的两人。
不及躲避,奔来的两人有一人就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那匕首已深深的扎在他的大脚上。
凉亭上的黑衣人显然身手了得,一出手就制服了一人。
此时,他冷笑的站在凉亭前,手中再无兵器,却全然没有退缩,看着提刀向他奔来的另一侍卫,他挥起一掌,劲力十足的向前劈去。
可他大掌刚刚劈下,脸色就突的一变,头向左侧一转看去,就见冷光中,几粒卷着劲风的石子分上中下向他击来。
石子来得突然,又含着劲力,他发现得再极时,身手再了得,避得再快,还是有一粒石子生生击中了他的右肩。
黑衣人肩上吃了一石子,人又已是疲惫,身子一时站不稳,不由的晃了一晃,原受他掌力劈退开的那名侍卫见势,立时上前一刀,砍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忙向侧一让,却力已不足,只偏开了一点,右侧身上被大刀一下砍中,他人再也无力支撑,倒下地来。
那侍卫立时上前,抓起黑衣人的胳膊一扭,只听咔咔两声,黑衣人的两只胳膊已脱了臼。那侍卫这才解下腰带,把黑衣人捆绑了起来。
另一边,被匕首刺中大脚的侍卫,也从地上爬起,用腰带扎稳了大脚,然后紧咬牙关自己拔出了匕首,又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伤药自己包扎好了伤口。
两人几乎是同时做好了这些,然后才抬头看向一边,那里是刚刚助他们击打黑衣人的石子射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