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侍郎府,竟是京城最大妓妨的后台?
这个靠山真真的大了。
“指挥使此话当真?”
“岂敢有假。”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告知陈大人一声吧了。”殷学正笑着轻弹指尖,眯眼盯着陈保定又道,“说来陈大人可知,你府上的三公子与二公子虽性情相左,私下里交情却是甚笃,他们常常暗里瞒着府上一同前往千云阁听花曲喝花酒。”
听到这话,刚才缓过神来的陈保定面色再度大变,双眼紧盯着殷学正,半晌才再次强压下心头的惊乱与震怒,闷声道:“指挥使今日亲临寒舍,给我看了那两样事物,就是为了告知老夫我家三儿在外面的好事。好,好,老夫现在已经完全知晓了,多谢指挥使的告知。我那三儿,他,他就是个逆子,逆子。指挥使要待如何,不用管老夫,请你自便吧。老夫人老了,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殷学正眯着双眼,略昂着头,没再多话,只静静着情绪激动的陈保定。
他今日登临陈侍郎府,主要就是为了试探陈保定,虽有打草惊蛇之嫌,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摸底排查。
自年前探得长江流域及运河历年翻船的誊录账册,他就同时知道了陈府的二公子手上也有一本。
他派人暗中盯梢了这位陈府的二公子,却发现传言中兄弟不睦的陈家二公子和三公子,暗地里却有着不错的交情。这本来只是别人家的私事,他也没甚在意,可再探查下去,却发现这兄弟俩在几家欢笑场中,因着性情喜好不同,各自交好的对像不尽相同,这本是正常。可却有着几人,背景极不一般的几人,与兄弟俩都有着极不简单的交情。
这几个背景不一般的人,时不时的就暗地里拉和两兄弟同出现在一个地方,然后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表现得有如生死之交一般。
这不寻常,很不寻常——
月前,陈二公子突然被马车撞死,外人即惊又疑,议论纷纷,不一而道。可具观察,陈二公子的异母胞弟,陈三公子的表现却有些怪异。
对于别人的惊疑和猜测,他完全的沉默,兄弟意外去了,他一时沉默,本也说得过去。两人不是出自同一个母亲,兄弟情不深,他没过多悲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陈三公子在此事后,表现得过于慎定,过于不置一词,又过于的理所当然。
这种种的表现,再结合之前所掌握的信息,归总起来,似乎只有一个答案,陈二公子的死本就在陈三公子的意料之中。
所以,陈三公子才会这般的镇定和理所当然。
种种迹像表明,这陈府的水,极是不正常。
今日贸然登临试探,到此已达到预期效果,陈保定的表现不像是做假,这些种种的不幸,做为陈府主人的陈保定,果然皆被蒙在鼓里。
即是如此,那么这陈府的水又从何而来?
陈府的家门不幸,仅仅只是两兄弟的个人行为?
这不可能。
安抚了陈保定几句,又客套性的聊了些话,已得到预期目的的殷学正不再多留,起身拜了别。
出得陈府,殷学正没有计划去的地方,他轻叹一声斜眼看向落后他半步的柳双离,笑道:“下来杨七想去哪?”
柳双离一怔,漠然的看向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今日出门,她这从没出过任务的新手被特例叫上,她并不奇怪,因为去的是陈府,这在外人看来,本来就和她关系极深,不叫上她去看一看都说不过去。
可一大早的赶来,除了给陈大人看了两样东西,惊得陈大人一愣一愣的,险没因此把这位礼部的侍郎大人给吓晕过去。然后又问了几句可有可无的话后,他们就什么也不留的,拍拍手走人。柳双离就算再聪明,联想能力再丰富,也想不明殷学正的用意,更何况她根本还不了解这个龙行卫的实际掌权人是何种人也。
所以,殷学正突然这么一问,真把柳双离给问到了,她睁着双大眼,愣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回话。
“杨七今日有计划去哪吗?”殷学正笑问道。
“我,计划?没有啊。”柳双离连连摇头。
“是吗,真的没有?”殷学正半眯着双凤眼,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你这几日不是一直在探寻着一个地方吧,难得出门一回,你不想顺道去看看?”
柳双离再度愣住。
她这几天是一直在好奇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