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眯眼又睡了两刻钟,辛儿就来唤醒了秦思扬,简单梳洗过,又吃了早膳。看看时间已过辰初三刻,秦思扬这才换过衣服,上了八人抬御辇,领着一众宫人,往慈宁宫而去。
时已入秋,晨来不见日光,西风就势缱绻,转过御花园,已见凋零的花树,更显出了日色的寒凉。
两个青衣宫女,刚行在悠长阴森的甬道口,突见皇上的圣驾御辇,忙急步退到路角,双手伏地,头脸磕着青砖石板,气都不敢多喘上一口。直待圣驾远去,森然的甬道上再无声响,两个宫女才轻吁了口气,扭动着身子,从石板上互相扶持着爬起身来。
秦思扬懒怠的趴在御辇上,遥遥见到广阔的永康广场,眉头挑了挑,再向前行,慈宁宫正殿的琉璃瓦盖顶呈于眼前,他眉心一拧,现出几分不耐来。
御辇从正门抬入了慈宁宫前院,在正殿前才停了步。
秦思扬下了轿辇,当先自正殿而入。
太后是在后殿的正厅等着的,在秦思扬还没到来时,昨夜宿在慈宁宫的贵妃王冰玉,就已陪着太后坐在一旁。经过太后和嬷嬷一夜的安抚,还有慈宁宫中上好的膏药,她情绪已然稳定,下身也不那么疼了,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不少。
王太后知道侄女下身还疼,本不要她早起,可宿在太后这,王冰玉再疼也不敢贪睡,太后刚起身不久,她也就坚持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陪着太后用过了早膳,再陪坐在一旁聊着些家常,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在听到宫女来回皇上到了,王冰玉的神情瞬间僵住。
王太后看到侄女僵硬的神情,面色也随之暗了下来。
昨晚这个在他们王家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的侄女儿,在首次承庞后,竟是被太监直接从乾清宫抬到了她的慈宁宫来。近得身来,她还能清晰的闻到,那房事中流出的体液辛味儿。
听到侄女的哭诉,竟是被弄得晕死了过去,然后刚醒来就直接被送到这来,没有安抚,身子也没有清洗。王太后直接就暴怒了,若不是身边的太监和嬷嬷极力劝说阻拦,她当场就要把皇上叫到慈宁宫来给个说法。
今儿一早刚一醒来,她就命人去给皇上传话:辰正到慈宁宫来。
此刻正正辰正,皇上来得十分准时。
王太后挥手叫来嬷嬷,把还处在僵直中的侄女拉了下去,再深吸了口气后,才向传话的宫女道:“叫皇上进来吧。”
宫女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就见皇上当先踱步而入。
依例的行过礼问了安,秦思扬等了会儿,却一直不见太后的回话,不得已自己站直了身,抬眼望去,却见太后看向他的目光,冷冽得似要直接把人给冻死。
“太后?”
秦思扬放低了声音唤道,语气中含着十分的不解,当然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太后为什么一大早叫他来这里,更知道太后此刻如看死人般看着他是为了什么。可他就是要装,即使看戏的人明知他是在装在演戏,他也要卖力的演下去。
“皇上知道哀家为什么今儿一早就叫你来吗?”
戏都开演了,台词也只能一句一句来。
“孩儿不知,请太后明示。”
“你……”王太后的脾气向来就暴,即使居于深宫多年,也改不了这一急就上火的性子。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顺了顺,王太后才继续道,“你昨儿诏宠冰儿,是怎么对她的?”
“冰儿?”秦思扬先是一顿,半会才似醒悟,“是贵妃啊。太后让孩儿宠幸她,不就是那事吗,孩儿对她做了啊。”
“你,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秦思扬又是一顿:“还能怎么做?”
王太后一手扶额,一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因为用力过猛,长长的指甲尖在椅子扶手上划出了数条长长的深痕。
“哀家问你,你也是这么和你那些无耻的伶人做的吗?”王太后铁青着脸,气愤的怒道。
秦思扬却似被此番震怒给吓得向后缩了缩,低着头想了想,才慢吞吞的回道:“玲儿他们的身子,比贵妃的结实多了,他们从不会喊痛,更不会哭个不停,让人烦恼。”
“混账。”王太后一声暴怒,啪的一声,扶额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惊得秦思扬又一个哆嗦倒退了半步。
“太后?”秦思扬定下身子,一脸不解的惊呼,戏儿演得如此逼真,连他自个都要忍不住信了半分,自己是真被吓到了。
“女孩儿的身子岂能和男子相比,你,你是一国之君,国体之下,竟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来,你,你还配为这一国之君吗?”
王太后这一气之下,最后竟把心中最想说的话,直言了出来,惊得一旁的太监宫女们纷纷侧目跪下,为首的高月明小步上前,靠到太后的身侧,一手按上了太后紧紧抓着的椅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