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转了一面,最后他的子弹最先穿过的还是那件白色的衬衣,鲜红色的血顷刻间就从衣服上面汩汩地流出来,极度轻微的闷哼声,还有那恍恍惚惚,彻底绝望死灰的眼神……
聂峻玮,你……竟然对我开枪……原来,你是想要杀了我……
晓苏口中有鲜血溢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身体太疼了,疼得她没有办法呼吸,鼻端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让她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
有人紧紧地抱着她,她却还是觉得冷——
眼前的那张脸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仿佛是有人在她的耳边对她说什么——
晓苏……晓苏……你不会有事的……
晓苏——晓苏啊——以后就只剩下我们了——天堂还是地狱都没有关系,只要有你,我甘之如饴——
晓苏,晓苏,我以前也欠了你好多,我现在都还给你,统统都还给你,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疼痛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以后我还会好好地保护好你,晓苏……
是谁在对她说话?
为什么这个声音好耳熟,可是又好模糊,为什么这些话很熟悉,可是又那么的遥远……
脑海里不断地有影响一一闪过,忽快忽慢,快的她扑捉不到,慢的却久久不肯褪去,她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摇晃,可是就是有一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感觉到了,这个声音,是一个叫聂鸿勋的男人的。
她想起来了,那些花一样美好的年代里,那个陪着她一起走完那些青葱岁月的那个男人,那个总是会毫无底线地宠着她的男人,那个大冬天的时候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不远千里去给自己买一杯豆浆的男人……
聂鸿勋,聂鸿勋……
鸿勋啊……她想要张嘴叫出这个名字来,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身体就好像是踩在了云端上,好轻好轻,还有……冷,好冷,好冷好冷……她只能紧紧地抱着温暖的东西,可是大脑却是越来越沉重,黑暗带着无限的魔力彻底地席卷了她,她很努力地蠕动唇瓣,想要说的话就在喉咙口了,却就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她想要说什么?
……聂峻玮,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聂峻玮飞快地跑过去的时候,两具身体已经双双掉下了海里,他第一时间转过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举起枪,对准了那个正在看好戏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开了一枪。
子弹正中心脏的位置,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到底,身边跟着的保镖都要举起枪来,却是已经有人从不远处奔来,后面的枪声比前面的更快,几个正欲开枪的保镖已经中枪倒地不起。
聂峻玮疯了一样骑在杨锦森的身上,他还没有死,奄奄一息地看着他,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却依旧是带着几分得意,“你……你杀了我,你的弟弟和你的……女人一样会给我陪葬。”
聂峻玮一拳打下去,身下的男人顿时鼻血迸流,他疯了一样的吼,“杨锦森,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的死期!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办法配制出解药来!你,去死!”
刚才他接的那通电话就是唐世邦从美国打.过来的,他一直都联系不到他,是因为他刚才就接到了美国医院的电话,之前送过去的血清样本在那边已经有人有了半成品的解药配制。
半成品……
虽然是半成品的,但是肯定是比什么都没有好,而杨锦森这个魔鬼已经不能再留了,一天都不行!
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他简直就是入了魔,扣动扳机的力道是要把枪都给捏碎了,没开一枪,都有血丝飞溅上来,溅入了他的眼底,他是一个黑暗的撒旦——
身下的男人再无声息,也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他这才起身,珞奕连忙跑上来,拉着他就说:“聂先生,你快点离开,这么大的动静,警察马上就会来的。”
聂峻玮却是置若罔闻,身上的衬衫沾满了血迹,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并不是因为刚才对着杨锦森开的那几枪,是因为自己最先开的那一枪——
该死的!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偏离自己预期的轨道?!
他原本的设计是让杨锦森和蒋博桥一起灭亡,却偏偏是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让杨锦森有机.可乘,不过都是自己的疏忽,早就已经知道了蒋正璇有问题,却还是疏忽了!
其实刚才那一枪,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对着晓苏开下去,他对准的并不是她心脏的位置,他知道杨锦森那人,他就是太过自信,所以他料准了只要自己对着晓苏开一枪,他就一定会放松戒备,完全是一副洋洋得意的心情看好戏,他就是要拿捏准最精确的时间开枪——
可是,鸿勋却是扑了上去,就在他开枪的一瞬间,他自己因为措手不及,手也跟着抖了抖,以至于最后他开的那一枪到现在都不确定,到底是在什么位置……
“马上叫人过来!”他一把丢掉了那把枪,根本就不顾什么警察不警察的,直接撤掉了自己领口的领结就准备跳下水去。
珞奕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了他,只是看着他阴森恐怖的脸颊,他却是倒退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开口,“聂先生,天气太冷了,你这样跳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马上联系专业的潜水人跳下去找——”
“不想死就给我走开!”
聂峻玮伸手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不再废话一句,他现在就是要争分夺秒才可以救回那两条命,不,不是,是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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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用着急,鸽子的文都不是太长,觉得虐的太辛苦了吗,马上甜蜜蜜了也就快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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