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手忽然无比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太多的话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卡住。
他的指尖仿佛是带着某一种让人颤栗的魔力,他如同是黑曜石一样的双眸近在咫尺,她可以在他的瞳孔深处看到自己的倒影,那样的清晰,像是刻入了他的心底,他的眼底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复杂难辨,是自己无法看懂的,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浑身的血液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开始放缓流动的速度……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声音,那急促的呼吸声也跟着慢慢地轻下去,慢下去,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了她的肩胛骨上,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格外的暗哑,却是带着让她猜不透的压抑情愫,“那时候你中枪了么?”
一句话,让晓苏某一种渐渐沉睡下去的情绪骤然爆.发,所有的温情瞬间消散无疑。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奋力地扬手一把拍开了他放在自己肩胛骨上的手指,双手撑着他的胸口,因为站不起来,只能这么被迫仰着头回话,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聂先生你这么神准的枪法,竟然还要来问我中枪没有?不觉得很可笑么?”眸眼仿同。
聂峻玮整个心脏都抽搐起来,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只觉得难受。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颊,但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他的手指定在了那里,他怔怔地看着她,而她黑寂似无星之夜的眼中,无怒亦无嗔,仿佛连心都死了。
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没有再继续禁锢着她,坐正好身子,好半响才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对不起。”
她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三个字,却也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回过神来,“不敢当。”
她慢慢坐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地笑着,“聂先生何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要说的人应该是你的弟弟,鸿勋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是你的功劳,你为什么不自杀?你当年以为我把鸿勋害死了,恨不得把我折磨疯了才甘愿,怎么你现在就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坐着,享受着生活的美好?虚伪!”
她这样的平静和冷嘲热讽,让他觉得更加的难受,薄唇动了动,“你知道鸿勋他……”
“对,我知道!”晓苏喉头发酸,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可是她却梗着脖子,忍着无数的心酸和委屈,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魔鬼!如果那天……如果不是他冲上来,也许我就死了,我知道他是因为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聂峻玮,真正害得他这样的人是你!是你!聂峻玮,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你凭什么还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对我?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让我走!”
她越说到后面,越是大声,最后一个字吼完的同时,她突然就觉得心脏猛然一紧,那种身不由己的痛楚感又来了,她整个身子剧烈地一晃,一手连忙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地像是秋风之中的落叶。
“晓苏!”
聂峻玮自然也注意到了,猛地起身想要去扶她。
她却咬着牙怒气冲冲地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无比吃力地开口,声音虚弱,却依旧是字字清晰,“……离、我……远点……滚开……”
聂峻玮陡然蹙起眉宇,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排斥和抗拒,长臂一伸,就将她整个人捞进自己的怀里,一把按住了她的胸口,焦躁地低吼,“不舒服就配合一点,哪里不舒服?啊?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心脏不舒服么?”
一年前她的毒应该还没有解吧?
可是唐世邦说过,那个毒如果长时间不解的话,根本就不可以存活下来,那时候他也有怀疑过,是不是她因为中毒没有解药,早就已经不在世上?
但是如今看她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有力气和对自己对骂,那么就说明了,她一定是得到了救治,只是看样子,她应该还没有根除那种毒。
他不假思索地拿起自己的手机,一手按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一边忙着拨通唐世邦的电话,“你先别激动,我马上让唐世邦过来,晓苏,他有解药,可以治好你的病……”
晓苏哪里会相信他的话?
他不会害死自己才是奇迹!
她自然不会配合,奋力地挣扎着,聂峻玮一不小心,手机都被她打飞了出去,机身撞到了地面上,顿时四分五裂,他脸色一沉,她却咬着牙用力地推开了他,“你走开……别碰我……聂峻玮、我恨你……我恨你……你……你让我走……要么就……就……”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手用力地拍打着自己当年中枪的位置,连疼都不知道,因为已经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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